尹鸿臻是药王宗大宗师祝方的得意门生,在齐谨瑶在药王宗修习丹术期间,对齐谨瑶产生了爱慕之情,曾私下里委婉地向齐阿尔表达过想娶齐谨瑶的诉求,但是被齐阿尔拒绝了。
不过现在齐阿尔想把齐谨瑶送去药王宗,争取向祝方换取一颗疗伤圣药,或许能帮助他重返超凡境。
这是他能想到的恢复修为的唯一办法。
齐谨瑶低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看着齐阿尔的眼睛问道:“老祖,您是想让我嫁给尹鸿臻吗?”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问出口,而是搁在心里问道:“为您换取疗伤丹药吗?”
齐阿尔点点头。
“我可以拒绝吗?”
“老夫希望你答应,以报答老夫对你的养育之恩。”
“小黑真的死了吗?”齐谨瑶突然问道。
“死了。”
“您曾经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小黑。”
“老夫很抱歉。”
齐阿尔知道黑泽圣兽还有一口气,还知道张小卒肯定能救活它,但是他不能让齐谨瑶知道,因为齐谨瑶知道后心就不安定了。
她能为了找黑泽圣兽偷跑一次,就能为了找它偷跑
齐阿尔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他现在只想齐谨瑶能安安稳稳地嫁给药王宗的尹鸿臻,为他换取疗伤圣药。
齐谨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冲齐阿尔点点头,道:“瑾儿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她想对齐阿尔说:“您曾经说过会保护瑾儿一辈子,不让瑾儿受一点委屈的。”
但是觉得应该也只会得到齐阿尔同样的回答:“老夫很抱歉。”
所以便不问了。
齐阿尔闻言大悦,伸手摸了摸齐谨瑶的头,笑道:“瑾儿最乖了。你不要害怕,药王宗是个好去处,多少优秀的女子求着去都去不了呢。而尹鸿臻也是一个仪表堂堂,年少有为的大好青年,他的丹术已经达到六品,修为境界也一点没有落下,在青云榜上排名七十七,完全配得上你。”
齐谨瑶点头道:“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齐阿尔捋须道:“等老夫恢复修为后,谁也不敢欺负你。”
齐谨瑶低着头,使劲抿着嘴唇,不想眼泪落下来,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心里委屈道:“没有人欺负我,就算有人欺负我,我也不怕,是您在欺负我啊。”
这样的话她不会说出来,当齐阿尔说出希望她报答他的养育之恩的话时,就已经把她的心击溃了,让她觉得自己任何一点反抗都是不知道感恩。
这份养育之恩实在太沉重了,她好难过。
“你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就出发去药王宗。”
齐阿尔撂下一句话起身离去。
当齐阿尔满面笑容地离开后,齐谨瑶一下子脸色苍白地瘫软在地上,泣不成声道:“小黑,对不起,对不起……等我报了养育之恩后就把命赔给你……对不起……”
她认为是自己害死了黑泽圣兽,因为她觉得如果自己不去找黑泽圣兽,齐阿尔就不可能利用她抓住黑泽圣兽,那么黑泽圣兽就不会死,所以她要一命赔一命。
既不想负齐阿尔的养育之恩,也不愿负和黑泽圣兽的友情。
……
“你不该为我挡那一剑的。”
“你先帮我挡了一剑,我不想欠你的。”
“你还在恨我。”
“我从没有恨过你。”
“那你为什么要用如此冷漠绝情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对谁都是如此,因为我修的是绝情剑道,我的心早已绝情。”
月光下,一片深山的山谷里,柳胤和齐梅竹对面而坐,看着彼此,交谈着。
齐梅竹伤得很重,今天才刚刚醒来。
她的皮外伤早就被柳胤治好了,主要是神魂上的伤,今天才把伤口上残留的清渠的剑气清除干净。
柳胤看齐梅竹的眼神里尽是柔情,可是齐梅竹冰冷无情的话语却让她心如刀割。
“你躲了我六百多年,难道就不想问我点什么吗?”柳胤问道。
“不想。”齐梅竹面无表情地答道。
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剑,站起身便迈步离去。
“也是。”柳胤凄凉一笑,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半边布满狰狞伤口的脸颊,嗤笑道:“我这副鬼样子,谁见了不嫌恶心,躲都躲不及,哪还敢问什么。柳胤啊柳胤,你这个鬼样子还出来吓人,真是该死!”
齐梅竹突然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问道:“你的脸是谁伤的??”
柳胤闻言不禁一喜,答道:“是你划的,用淬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划的。”
齐梅竹眉头一蹙:“我没有。”
柳胤猛地站起身喊道:“是你,就是你!你那天对我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转身弃我而去时决绝的脚步,把我一个人丢在大雨中浇淋的狠心,就是那淬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割在我的脸上,一刀一刀扎在我的心里。”
齐梅竹闻言陷入沉默,许久许久才开口道:“是你先负的我。”
说罢迈步继续向前走去。
“你只相信你看到的,可是你看到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