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我不是——不是——故意的。稍等一下。”周剑来非常歉意地向张小卒道歉,可是张小卒的光溜脑袋实在太滑稽,搞得他一句话说下来差点几次笑场,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忙转过头拿手捂着嘴巴呼哧呼哧地笑,就跟漏气的风箱一样。
“——”张小卒一边抬手抹掉周剑来喷在脸上的口水,一边额头冒黑线。
他正郁闷着呢,自己衣服去哪里了,为什么自己会光着屁股躺在地上,身上只盖了一件外衣,还是牛大娃的?
他醒来后本想大声质问,可一眼就瞧见戚哟哟正在胖揍牛大娃,瞧见戚哟哟的身影他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和戚哟哟亲密接触的画面,心里头当即就发虚,再瞧见周剑来正一脸贱么希希地站在远处看热闹,既知牛大娃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于是就毫不犹豫地把牛大娃卖了,跑过来和周剑来一起看戏。
哪想到一个照面就被周剑来喷了一脸口水,当真是郁闷至极。
他还以为周剑来笑他没穿衣服呢,直到他抹口水的手突然停顿在眉毛位置,来回摸了好几下,然后脸上逐渐露出惊恐的表情,看向周剑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周大哥,我眉毛怎么了?”
周剑来深吸一口气,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张小卒,语气不由地低沉了几分,道:“没了。”
“没了?”张小卒眼珠子一瞪,喝问道:“咋没的?”
“被大娃烧没了。”周剑来强忍笑意道。
“我——头发呢?”张小卒两手摸着光头,带着哭腔道。他这才发觉头发没了,心说难怪醒来后一直感觉脑袋轻飘飘凉飕飕的,原来是头发没了。
“没了。”周剑来一脸同情道。
“咋没的?”张小卒咬着牙根愤恨问道。
“被大娃烧没了。”周剑来在心里为牛大娃默默祈祷。
张小卒的身子突然一颤,表情僵硬,因为他突然感觉裤裆里也凉飕飕的,立刻怀着忐忑的心情悄悄掀开衣服一角,顺着缝隙往裤裆里瞄了一眼,这一眼下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剑来连忙往旁边挪了几步,因为张小卒身上散发出的怨气实在太重了,他怕被波及到。
“牛大娃,你个狗日的,老子非活撕了你不可!”短暂的沉默过后,张小卒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悲愤欲绝的怒吼,吼声之大震得洞顶往下嗖嗖掉碎石。那声音里含带着的浓浓怨气,让人不寒而栗。
若不是碍于没穿衣服,张小卒肯定要冲上去上去和戚哟哟联手教训牛大娃。
“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这个狗日的,挨千刀的,烧老子的毛,也忒他娘的不是人了!”
“牛大娃,你还老子毛!”
张小卒悲愤欲泣,就像个被大汉调戏了的小姑娘。
牛大娃刚听见张小卒声音那一刻很激动很开心,可紧接着传来张小卒的怒吼声顿时让他火冒三丈,扯着大嗓门回骂道:“张小卒,你这个见色忘友的驴篮子,老子为你两肋插刀,你却为了一点毛插老子两刀,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点毛?那是一点毛吗?明明是很多.毛!”张小卒感觉被牛大娃侮辱了,不禁歇斯底里。
周剑来听着这两人的争论,肩膀耸动的频率更快了,他感觉若是再这么憋下去,肯定会憋出内伤,可瞅着张小卒吃人的眼神,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出声来,只能继续硬憋着的。
“哎哟——”牛大娃被戚哟哟一拳打在肋下,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紧接着又被一脚踹中小腿内侧,疼得他差点两眼一闭抽过去。
张小卒感觉受到了羞辱,悲愤欲泣,牛大娃何尝不是呢。
他本来信心满满,憋着劲地想给戚哟哟点颜色悄悄,可结果交手后他才发现自己这点本事在戚哟哟面前就跟小鸡崽子似的,只有挨揍的份。
更可怕的是,戚哟哟这娘们招式阴毒的很,拳脚力道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且专挑那种肉嫩皮薄的脆弱部位下手,一拳一脚下去痛的你死去活来,偏偏又不会失了分寸伤到你。
牛大娃悲愤欲绝,感觉自己就快被戚哟哟这狠毒娘们活活玩死了,可又放不下面子求饶认输,总得找个坡下吧。
“喊声姑奶奶我错了,我就饶——”
“姑奶奶,我错了!”
“——”戚哟哟本以为牛大娃还能嘴硬几句,岂料她话还没说完牛大娃就毫无骨气的干嚎求饶,搞得她抬起的拳头都不好意思落下去了。
“姑奶奶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哎哟哟,疼死我了。别再打了,再打人就死了!”
“哎哟,我的骨头好像断了。”
“头也疼!”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牛大娃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得好不伤心,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戚哟哟一头黑线,可牛大娃凄惨的嚎叫声又让她不得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