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张小卒,可是手竟然穿过了张小卒的身体,抓了个空。
他神色一怔,忙又连抓几下,但结果如一,张小卒的身体好似一个虚拟的假象,看得见摸不着。
可是他又看见张小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似正迷失在幻象中,并乐在其中,这让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想,是不是身处幻象中的人身体全都虚化了?
怀着这个猜想,他伸手抓向旁边的邬蛮儿,果然如他猜测,和抓张小卒时一样,手穿过邬蛮儿的身体抓了个空。
“好高明的幻阵,竟然能把人的真身拉进——拉进——”文不武本想夸赞此幻阵,竟然可以把人的真身拉进幻象中,可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如果在幻象中的是真身,那么他就是用真身打杀了他的父母妻儿,细思极恐,他老迈的心脏几近承受不住。
轰!
前方荒废无人的村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爆响,然后只见一道瑞彩霞光从一处院子里冲天而起,显然一副宝物现世的情景。
“干!”文不武当即懊恼怒骂,终于知道张屠夫为何不在,原来是找宝物去了,当即展开身形朝荒废村庄冲去。
他冲进村庄恰看见张屠夫从一座院子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既欣喜不已又懊恼痛惜的矛盾表情。
张屠夫看见他后啥话没说,急匆匆地跑向下一户人家的院子,然后站在院门口掐诀拍印。
文不武瞧得清楚,张屠夫在破除院子的封禁。他急忙跑向一座院子,站在院门口往里一瞧,脸上的血色顿时蹭蹭上涌,心跳也瞬间砰砰加速,只见院子里栽种着大量灵果,且都已经花落成熟。他抬脚就往院子里进,却被禁制弹了一个大跟头,张屠夫远远地看见他的糗状,乐的哈哈大笑。
当他好不容易破除院子禁制,急不可耐地冲进院子里后,他才知道张屠夫刚才从院子里出来时脸上为何挂着那样的矛盾表情,原来禁制甫一破除,院子里的灵果突然已极快的速度风华,瞬间就化为粉尘,满院的灵果只剩寥寥几颗。
不过便是只剩一颗也是让人高兴的,当然高兴的同时又免不了懊恼痛惜。
“你没中幻阵?”与张屠夫擦肩而过时,文不武顺口好奇问道。
“中了。看见了老娘,不过她老人家尚未开口说话,就被我这个不孝儿一刀砍了。”张屠夫应声道。
“——”文不武眼角狠抽两下,嘟囔道:“不愧有屠夫盛名,心肠果真冷硬狠毒!”
只不过他的语调有点酸,因为如果他一见到老父亲,也和张屠夫一样的果决狠辣,他的心境就不会受损。
如此一比,他不如张屠夫,这让他心里不舒服。
“是啊,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啊。”张屠夫反击道。
文不武嘴角抽了下,没再搭理张屠夫,匆忙往下一座院子奔去。
一刻钟后天武道人破除幻象,并从昏迷中醒来,想要唤醒身陷幻阵的三个徒弟,但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成功,而后看到霞光瑞彩在前方荒废村庄里冲天而起,便加入到抢灵果的队伍。
当他在村子里碰见张屠夫时,愣是放弃宝贵的时间,跟在张屠夫身后骂了他一炷香的时间,还抢了张屠夫刚破除封禁的一座院子里的灵果,这才拍拍屁股心满意足的离开。
张屠夫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似乎心中有愧,一直没与天武道人计较。
慧净和尚,一苇道人,万秋清和邬蛮儿相继破除幻象,从幻境中醒来。每个人脸色都不好看,一身冷汗心有余悸。其中慧净和尚和万秋清最为严重,吐了好几大口鲜血才慢慢稳住心神。
他们试图唤醒张小卒和青莲道人,但都无计可施,心知幻阵极其高明,想要破幻醒来只能靠自己。
可是张小卒和青莲道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幸福的表情,显然他们二人已经深深迷失在幻境中,并乐在其中不可自拔。
最后他们也都暂时放下对张小卒和青莲道人的担忧,加入到抢夺灵果的队伍里。
慧净和尚倒是无欲无求,盘坐在张小卒和青莲道人身边,不停地念静心破妄的佛经,希望他们二人能够听见,尽快地破除幻境醒来。
他看青莲道人的眼神格外的担忧。
……
张小卒悠悠醒来,睁开双眼,入目的景色让他不由地愣神。
打着许多补丁的泛黄蚊帐,摆在墙边的两个放衣服被褥的木箱子,刷着石灰的泥墙——
入目的一切景物都是那么熟悉,这赫然是他在柳家村的卧房。
擦擦——
正在他迷惑愣神间,有脚步声传来,里间的门帘被挑开,一位扎着两条马尾辫的清纯女子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木盆。
“雀儿——”看见进来的女子,张小卒惊喜莫名地从床上猛坐起来,望着女子激动呼唤。
进来的女子正是刘雀儿,她左脸蛋上一块指甲大小的胎记告诉张小卒他没认错人,因为整个柳家村脸上有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