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古城,恢弘壮阔,几近无边。
别说一滴或几滴,就算是一瓢,甚至是一桶圣血落下来,若不是刚巧在附近看见,寻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张小卒虽对圣血满怀希冀,可惜好运并没有眷顾于他,连圣血的一抹影子都没看到。
他循着记忆找到青莲道人摔落的大概位置,先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大和尚,然后在一座院子里找到了青莲道人。
她的身体已经被秽血淹没,若不是看见她落在土坑边上的拂尘,张小卒都不一定能发现她。张小卒跳进及腰深的血水里捞了好一会,才把她深陷土里的身体拽出来。还有心跳和脉搏,万幸没有被淹死。
张小卒就近找了一间房间,把大和尚和青莲道人安置进去。
来的路上天武道人一连吃了好几颗灵果,除了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的内伤,其他大小伤都已恢复得差不多。
张小卒把房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隐藏危险,而后天武道人又在房间里布下阵法,他这才稍微放心,离开房间再次冲进雨幕,去寻找另外三人。
冲进雨幕,放眼望去,一片血的海洋。
耳边只有哗啦啦的血雨声。
张小卒茫然四顾,心里不禁泛起一股无力感:偌大一座古城,该去哪里寻找剩下的三人?
“老将军应该在那个方向。”张小卒努力回想张屠夫那一刀斩出的大概位置,认定方向冲了出去。
他不敢边跑边喊,怕惊动街上一具具正在沐浴秽血的古尸,只能利用入微心境的三百步视野范围尽力寻找。
往前奔行千余步,一抹光亮突然闯入他的视线范围。
甫一看到这抹光亮,张小卒精神不由为之一振,体内气血噌噌上涌,注意力瞬间被其全部吸引。
只见一滴枣核大小的雪白水滴正悬浮在离地半丈高的空气中中,它的光芒并不璀璨耀眼,可是在这漫天的血雨中,它柔和的白洁光芒却显得格外夺目。
单是远远望着它,张小卒就觉得心中的焦虑不安、惊慌恐惧等负面情绪得到极大安抚,快速地平静下来,而后内心变得一片宁静祥和。
忽然它变了颜色,由雪白变成了赤红。
它的红不同于周围秽血的暗红,而是红得璀璨夺目,红得鲜艳透亮,红得正气浩然,红得沛沛汤汤——恰如那赋予世间光明的赤日。
望着赤红的它,张小卒只觉内心空前坚定坚强,一腔浩然正气席卷全身,热血沸腾,勇猛无惧。
时而洁白如雪,时而红如赤日。
可以纯净修者心灵。
正如天武道人描述的一模一样。
是一滴圣血!
张小卒激动得屏住了呼吸,身体化作一道光影朝圣血扑去,三百步的距离眨眼间就到跟前,伸手一点,引着圣血往嘴边送。
嗖!
一柄利剑突然自斜侧里袭来,直袭张小卒的咽喉。
角度刁钻,剑势极快,眨眼间就袭到近前。
张小卒悚然大惊,他的注意力被圣血全部吸引,以致于疏
忽大意少了对四周的警惕,直至危险逼到近前这才反应过来,石火电光之间他来不及任何思考,身体猛地向后倒仰出去,同时脚蹬地面后撤,逃离利剑的攻击范围。
可是,圣血却留在了原地。
没办法,那一瞬间他除了闪躲外,不敢有任何丁点多余动作。
即便如此,还是被利剑划破了喉咙的皮肤,一阵刺疼,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流淌出来。只要再慢一点,他小命就没了。
不仅到嘴边的鸭子飞了,还差点丢了性命,张小卒瞬间勃然大怒,目光凛冽地盯着偷袭之人,怒喝道:“邬蛮儿,你这是何意?!”
偷袭他的人赫然是天狼山邬蛮儿。
邬蛮儿双眸闪烁着妖异地光芒,隔着雨幕和漆黑看着张小卒,她的视线似乎能穿透黑暗看清事物。
“天现异宝,自然是强者居之。你若不服,来抢便是。”邬蛮儿盯着张小卒语气冰冷地说道。
“是我先发现的,并且我已经将其拿在手中。”张小卒怒道。
“但是它现在在我手里。”邬蛮儿朝张小卒挥了挥左手,她的手攥着,那滴圣血正被她攥在手心里。
“你此番行径与强抢何异?”张小卒喝问。
“咯咯——”邬蛮儿闻言似听见好听的笑话一般,突然笑得花枝招颤,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张小卒,张口一字一句道:“姑奶奶我是天狼山大当家,土匪强盗头子,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就是抢你宝物怎么了?”
“——”张小卒不禁语结。
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吃的就是强盗这口饭,责问她为何抢别人东西,无异于问渔夫为何捕鱼,猎户为何打猎,农夫为何种田,未免滑稽搞笑了点。
张小卒阴沉着脸盯着邬蛮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