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还真被你说对了。家父乃牧羊城知府大人,他们来府衙告我,便是民告官,民告官得先挨五十大板,挨完板子死不了才有资格告。可惜啊可惜,来府衙告状的人不少,可至今也没人能抗住这五十大板。”顾察竟公然承认。
“天理王法何在?偌大的牧羊城就没人治得了你吗?”张小卒喝问道。
“家父掌管牧羊城刑与罚,掌管大牢与刑场,家父即是牧羊城的天理和王法,一群吃土的贱民,有何能耐治我?”顾察冷笑连连。
“贫道掐指一算,大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张小卒掐指说道。
顾察闻言一愣,旋即竟咧嘴大笑,道:“哈哈,好一个血光之灾,让本大少无限期待。”
说完没再理会张小卒,看向牛大娃催促道:“该你了,两条狗已经饿得直叫唤了。你看那两条恶犬,煞气冲天,眼珠子都是红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本大少天天以人肉饲养它们。瞧你胳膊上的腱子肉,足够它们饱餐一顿的。”
“那我就随便讲一件。”牛大娃应声说道,问顾察:“认识傅玉成吗?”
“废话。”顾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曾经力压本大少一头的男人,本大少能不认识吗?”
“那你肯定知道他有一头威风凛凛的独角烈焰兽坐骑,还有两根能幻化各种衣衫的幻羽,对吗?”牛大娃问道。
“知道啊,怎么了?你要说什么?”顾察不耐烦地问道。
“他的独角烈焰兽被我烤了吃了,他的幻羽被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了衣服抢了。”
“够不够恶?”
牛大娃笑吟吟地问道,同时两手抓着衣襟,把衣服嗤啦一声撕开一条口子,但下一刻撕碎的衣服就恢复了原样,以此证明他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傅玉成的幻羽幻化成的。
“靠!”
“真的假的?”顾察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捕快和围观的人已经吓得眼珠子和下巴掉了一地,全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牛大娃。
“你觉得傅玉成会把幻羽赠送给我吗?”牛大娃问道。
顾察想也不想地摇摇头,表情略显难看道:“想来应该不会。傅玉成是牧羊城第一恶少,你把他给虐了,就表示你恶过他,恶过他自然就恶过我。但是——”
顾察话锋一转,道:“他应该是在南境被你虐的,失去了天时地利人和之势,所以并不能说明你真的恶过他,你需要再说一件让我服气的恶事。”
“我要砍了你的胳膊喂狗。”牛大娃说道。
顾察闻言一愣,紧接着竟拍手鼓掌,大笑道:“好好好,你够恶,本大少认输。当然,前提是你真敢砍本大少的胳膊。所以眼下的局面是,你砍了本大少的胳膊喂狗你就赢了,你若不敢砍本大少的胳膊你就输了,然后就得被本大少砍掉胳膊喂狗。于是乎,你敢砍本大少的胳膊吗?家父乃牧羊城知府,别说砍我胳膊,就是踢我一脚,你们四个都得死在牧羊城的大牢里。”
“来,让我们一起屏住呼吸,看看这位少侠有无胆量砍我顾察一双胳膊。”
“哈哈,好久没有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了。”
顾察咧嘴欢笑,仓啷一声把腰间利剑抽出来递给牛大娃,然后把一对胳膊平伸到牛大娃面前。
刷!
牛大娃手起剑落。
“住手!”
刑四海忽的怒喝,因为他发现牛大娃不是在吓唬顾察,而是真的要砍顾察的双臂,喝止的同时探手抓向下落的剑身。
“愿赌服输!”
张小卒抬脚踏向刑四海的手,把他挡了下来。
“不!”刑四海眦目疾呼,但已经晚了。
嗤!
剑极其锋利,切豆腐一般切断了顾察两条手臂。
胳膊落地,鲜血溅射。
周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围观的群众全都吓得脸色发白,从惊吓中醒过来后纷纷拔腿就跑,怕顾察盛怒之下把怨恨往他们头上宣泄。
“啊!啊!啊!”顾察盯着自己两条断臂,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尖叫,退了几步身体失去平衡,一屁股摔在大街上,这才真正吃疼惨叫起来:“啊——”
“好!”
“好胆!”
“好大的胆!”
“本大少决定了,要把你们四个做成人棍,养在罐子里。”
“哈哈——哈哈——”
顾察惨叫了几声后,竟忍下了疼痛,目光怨毒地扫视张小卒四人,撂下一句狠话,然后癫狂地大笑起来。
只不过他的笑声下一刻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牛大娃刷刷连挥数剑,把他一双断臂看成了碎块,接着挥剑一扫,将其挑起抛向那两条恶犬。
牵着恶犬的捕快见状,吓得差点尿裤子,拼命拽着狗链,可突然凭空一股大力袭来,把他们拍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