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卒眉头一皱,盯着范昌凤说道:“其实你一直都在。”
刚才他还敬称范昌凤为“您”,但这一句却变成了“你”,听得出他对范昌凤已无先前的尊敬。
“什么?”范昌凤没反应过来张小卒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卒抬手指向一个方向,道:“你一直都在那个地方看着,他逼他认错,逼她跪地磕头时,你都在看着,但是却始终无动于衷。”
“胡说八道!”范昌凤大声呵断张小卒的话,辩解道:“本教习何时在那里过?明明是刚刚过来,并且刚一过来就看见你在逞凶。”
他声音很大,可心里却虚的很,因为张小卒说的不错,他确实早就来了,并且一直在远处看景。
他心虚的同时,又不禁暗暗心惊,猜疑张小卒是何时注意到他的,他怎么没有一点察觉。
张小卒没有理会范昌凤的辩解,顾自说道:“他欺负人的时候你无动于衷,而我让他道歉时你却站出来阻止,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赞同他的观点,也觉得南境百姓游手好闲,南境兵将酒囊饭袋?”
张小卒眼底深处有寒光闪烁。
他可以不和仲友武一般见识,因为在他眼里,仲友武根本是不谙世事的小屁孩,所以他给足耐心,把南境的真实情况讲给仲友武听,只要仲友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给南境人说声对不起,这事也就算了。
可范昌凤截然不同,他不仅是成年人,并且还是泰平学院的教习,如果他也是非不分,污蔑轻贱南境人,张小卒定然要为南境人讨个说法。
“本教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本教习再说一遍,本教习是刚刚过来,除了看见你逞凶外,别的事情都暂且不知,待本教习回头了解一番,再做定论。”范昌凤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小卒忽的一笑,问道:“你是这泰平学院的教习,那修为定是不俗。”
范昌凤哈哈一笑,连道“不敢不敢”,刚要报出修为,却听仲友武叫道:“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们范教习乃是海之境八重天的超级高手,所以快快听范教习的话放了我吧,若不然激怒了范教习,你就死定了。”
范昌凤听了很是受用,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张小卒点头道:“海之境八重天,着实了得,所以——要是在这么多学生面前被我揍趴下,那一定很丢脸吧?”
范昌凤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硬,怒喝道:“黄口小儿,大言不惭!”
“哈哈,你丫耳朵是不是岔气听错了,我说范教习是八重天境,八重天境啊!”仲友武叫嚷道。
“聒噪!一边呆着去!”仲友武叫得张小卒厌烦,随手一丢把他摔到一旁,然后朝范昌凤招招手,道:“来,让在下见识一下你八重天境的厉害。”
“哼!”范昌凤脸色铁青,心中决定要狠狠教训一下张小卒,可面上却堂而皇之地说道:“你且出手吧,让本教习指点你一二。”
“孙子,来!”张小卒朝范昌凤勾了勾手指,瞬间将仇恨值拉满。
台下的学子们全都看傻了。
“竖子,找死!”范昌凤再难保持冷静,怒吼一声扑向张小卒。
“来的好!”张小卒喝一声好,把双袖一甩,在台下一众学子
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把双手背到了身后,同时嘴上说道:“在下敬你是教习,故而让你两只手,以示尊敬。”
这副画面和他先前对战仲友武时一般无二。
“啊!黄口小儿,气煞我也!”范昌凤火冒三丈,须发皆张,几近被张小卒气炸肝肺,他右手张开,抡圆了胳膊,竟要抽张小卒一个大嘴巴。
这一巴掌虽不是招式,可范昌凤却也在其中施加了诸多变化,封堵了张小卒所有可闪躲的路线。
这一巴掌他志在必得,一定要扇到张小卒脸上,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
十几步的距离,眨眼即到面前。
范昌凤的巴掌扇向张小卒,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因为张小卒已经进入他的封锁范围,逃也逃不掉了。
可下一刻他嘴角的冷笑突然僵硬,因为被他气机完全锁定的张小卒,身影竟突然一阵模糊,挣脱了他的气机锁定。
“不好!”范昌凤心中警铃大作,脚下慌忙一个侧步,欲从张小卒正前方闪开,怎奈何晚了一步。
一如之前对战仲友武时,张小卒招式变都没变一下,脚下一个迅猛的前踏步,身体撞进范昌凤的怀里,肩膀顶上他的胸口。
掺带着心门紫气和鬼瞳之力的五色混元力,在张小卒肩膀上一点爆发出来,直接撕碎了范昌凤的真元防御,冲击他的肉身。
砰!
一声巨大闷响,范昌凤吐血倒飞了出去,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在了距擂台三四十步远的地上,竟当场昏死了过去。
台下的学子们全都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像看怪物一样瞪大眼睛望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