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挑大拇指,显得极为亢奋。
张小卒看向小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台文彦。大叔,你叫什么?”小男孩迫切问道。
张小卒没有回答他,而是盯着他,一脸严肃地说道:“小子,你喊我大叔没问题,我也不会介意,但我必须郑重地告诉你,我今年才刚满十七岁,远不到当你大叔的年龄。”
“啊?是吗?”小男孩闻言很是惊讶,目光在张小卒脸上来回扫了几遍,然后说道:“大叔,你看起来着实有点显老。”
“小屁孩懂什么。”张小卒斜了他一眼,抬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渣,自恋道:“这叫成熟。”
“都让开。”苏锦取来了药和绷带,把围在张小卒面前的学生吆喝开来,又冲小男孩吩咐道:“文彦,帮先生一个忙,去厨房大锅里舀一盆温水来。”
“得令。”小男孩爽快应声,喊上两个帮忙的,朝东面厨房跑去。
苏锦去到张小卒身后,皱眉道:“你这衣服脱起来麻烦,很可能牵动伤口,造成二次创伤,所以只能用剪刀剪开了。”
说完就从取来的工具包里掏出一把剪刀。
张小卒连忙说道:“先生,用不着这么麻烦,只需敷上药,在外面好歹包扎
一下就可以了。”
“胡说!”苏锦呵斥道,一边动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伤口旁边的衣服,一边说道:“这么长且深的伤口,必须缝合后再上药包扎,否则伤口彻底愈合前极容易再次崩开,造成二次乃至三次、四次创伤,而且还会留下很大的疤痕。”
“哦”张小卒只能干笑应声,他受过的大小伤不计其数,可做过缝合处理的伤口屈指可数。
“大叔,你实乃真英雄是也!”一个小姑娘站在张小卒的侧后方,冲他使劲挑起大拇指称赞道。
“不敢当。不敢当。”张小卒连忙谦虚道。
“当得当得。”小姑娘却是连连点头,道:“你背上的伤口这么长,深的地方甚至都能看到骨头,而且伤口还在往外流血,可你从始至终吭都没吭一声,还同我们谈笑风生,若非大英雄,怎能做到?”
“呃——”小姑娘对英雄的定义就是能忍痛,倒是让张小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公子路见不平,为我抱不平,又义无反顾为我挡剑,当是我苏锦的英雄。”苏锦发自内心的感激道。
“先生言重了。有幸听先生一堂课,我便是先生的学生,学生看见自己的先生受欺负,自然要为先生抱不平。理所当然的事,哪有什么英雄不英雄的。”张小卒说道。
苏锦听了,手上动作突然顿住。
她万没想到张小卒帮她,甚至不惜以命相搏的护她周全,竟只是因为站在院门外听了一堂她的课,心里不禁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和钦佩,叹道:“公子至诚至善,秉持大义,赤子之心,令苏锦钦佩万分。”
“先生谬赞了。”张小卒慌忙摆手,苏锦这一连串至高的赞美之词,让他受宠若惊,不敢自居,怕苏锦接着恭维,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先生,我姓张,名小卒,长辈赐字大用,你喊我张小卒或者张大用都行,就是别再一口一个公子的叫了,叫得我心慌慌,浑身不舒坦。”
“张小卒,张大用?大叔,你的名字好俗啊。”台文彦取温水回来,恰好听见张小卒自报姓名,也不怕张小卒生气,张口就吐槽起来。
“文彦,休得无礼。”苏锦呵斥道。
小家伙吓得缩了缩脖子,并吐着舌头朝张小卒做了个鬼脸。
“无妨。”张小卒却是不在意。
“小卒卸甲可种田,披甲可上阵杀敌,当得大用。此名寓意深远,给你取名的尊长是位有大智慧的。”苏锦对张小卒的名字称赞道。
张小卒闻言不禁眼前一亮,因为苏锦所说正是村长爷爷给他取名时说的,当即连连点头道:“我们村长爷爷确实有大智慧。”
“抬手。”苏锦道一声,示意张小卒抬起双臂,然后把剪开的上衣顺着两臂脱下,接着又把张小卒套在衬衣外面的一件破破烂烂的软甲拆卸下来,最后开始剪张小卒的贴身衬衣。
“大叔,我看你不像是个穷困潦倒之人,怎么穿了这么一件破烂软甲?”
台文彦见张小卒穿的软件破烂的不成样,感觉扔到大街上,要饭的都不会多看一眼,不由困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