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欠的帐,朕都帮他还清了。
呵呵,说来汗颜,这哪里是老将军欠的帐,分明是朕欠的,但骂名却被老将军一人承受了。
朕心中有愧呐!
关于老将军的丧礼规格无需再争论了,谁若觉得不满,那朕立刻也给他安排一场盛大空前的葬礼,让他好好风光风光。”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再无异议,因为苏翰林向来说到做到,他们可不想和张屠夫抢这种风头。
……
“不孝儿媳来给您磕头了……”
沈文君怀着忐忑和悲伤的心情,跟随牛大娃来到正殿,跪在张屠夫的棺前磕头哭泣道。
对世俗间的丧葬礼节她知之甚少,但磕头总归是没错的。
“孙儿不孝,没能保护好您老人家,孙儿……无颜见您……”牛大娃一头磕在棺前,话没说完就哽咽的说不出了。
张屠夫在遗迹遇难,牛大娃一直深感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老人家。
张小兵和金止卉也跟着在棺前叩头。
张光耀披麻戴孝跪在灵堂里,瞧见有宾客前来吊唁,条件性的起身上前答客。
丧父之痛,及连日来的跪灵,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极其疲倦。
眼下他的意识已经昏沉,目光也变得浑浊模糊,起身答客几乎已经成了他机械性的反射动作。
他蹒跚的走上前来,恰听见
沈文君的自称,昏沉的大脑条件性的在想,这是哪家的儿媳,如此昏沉地想了好大一会他才猛然惊醒。
只见他身体激灵灵一颤,犹如被雷电击了一般。
随之苍白憔悴的脸上忽然涌起激动的血色,他低头盯着跪伏在地上的沈文君,不敢相信地问道:“文……文君?真的……真的是……是你吗?”
沈文君听见张光耀的声音,身子也是一颤,抬起头看见张光耀消瘦憔悴的脸颊,顿时泪如泉涌,愧疚呜咽道:“耀哥,是我,我……我对不起你,把你害苦了啊……”
“不怪你,不怪你,是我无用,没能保护好你和儿子,我无用……”张光耀跪在沈文君身边连连摇头,然后将其拥入怀里,愧疚自责的落下眼泪。
沈文君的出现让他悲喜交加,脆弱的精神受到了极大冲击。
甲仲谋、胡不虎和万清秋走上前来,把张光耀和沈文君搀扶到后堂。
牛大娃作为义孙,换上孝服,在灵堂里跪下守灵。
张小兵和金止卉被万清秋叫到后堂,让她二人陪着黄道女。
“婆婆,儿媳有罪,给张家招来灾祸,请您重重责罚。”沈文君去到后堂,见到黄道女,跪到其面前愧疚说道。
“好闺女,快起来,怪不得你,你这些年也苦着呢。”黄道女立刻起身搀扶。
相比于张光耀和万清秋等人的疲惫和憔悴,黄道女的气色明显好许多,且眼睛里也未见浓重的哀伤之色。
对张屠夫的死她看得比较开。
得到黄道女的理解,沈文君霎时间泪水横流,她这些年着实受了太多的苦,黄道女一句话戳中了她心里的委屈。
“你是怎么来的?沈家放过你了吗?”黄道女拉着沈文君在软塌上坐下,关心地问道。
这也是张光耀想问的问题。
沈文君听了后脸色不禁一白,这才知道黄道女尚不知道沈家通缉令的事,也就是说黄道女还不知道她给张家招来了怎样的祸事。
这让她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她看向张光耀,心头当即又是一沉,因为她看见张光耀也正在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显然他也不知道沈家通缉令的事。
她看向皱起眉头的万清秋,投去询问的眼神,意思是问能不能告之实情。
万清秋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瞒着沈家通缉令的事没有告诉黄道女和张光耀,是怕他们知道后受惊、焦虑、害怕,令他们憔悴疲倦的精神雪上加霜。
可沈文君的到来让这件事不好再瞒下去,因为黄道女已经察觉到有事瞒着她,并向万清秋投去询问的目光。
“是卒儿把我从沈家救出来的。”沈文君看见万清秋点头,于是实情相告。
黄道女闻言吓了一跳,目光一扫没有看到张小卒的身影,立刻急声问道:“卒儿呢,他在哪里?”
沈家乃龙潭虎穴,她担心张小卒受到伤害。
“卒儿正在回来的路上,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沈文君答道。
“为何他不一起回来?”黄道女狐疑问道,“你别骗老婆子我,卒儿他……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