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恶奴看见钱通路到来,神色里登时露出惊慌之色。
其中一恶奴侧身向前半步,恰挡住钱通路的视线,让他看不见钱王氏,同时用一只手掐住钱王氏的后脖颈,使劲向下摁住,使其不能抬头,嘴上禀报道:“启禀二爷,不知哪里来的一个疯妇,在咱家府门前撒泼发疯,小人好言劝她离开,她就是不听,无奈之下,只能架她离开。”
钱通路与钱王氏一二十年不相见,前天虽然见了一面,但他自始至终也没有拿正眼瞧过钱王氏一眼,此时又被恶奴挡住了视线,所以没有认出钱王氏,听见恶奴的禀报,信以为真,立刻神色厌恶道:“扔远一点。”
“啊--”
钱王氏突然大叫。
她终于冲开了胸口的窒息,喘过一口气来,嘴唇都已经憋紫了。
可是她正要呼喊,肚子上又砰的挨了一拳,到喉咙口的声音唔的一声憋住了。
“疯妇,休要发疯惊了二爷,否则把你丟到城外的乱葬岗里喂野狗!”
另一个恶奴一拳打在钱王氏的肚子上,并恶狠狠地警告道。
他这一拳力道极大,打得钱王氏的肋骨断了两根。
“走吧。”
钱通路向车夫吩咐一声。
两个恶奴闻言暗松一口气,当即架着钱王氏快步向西离开。
“啊--”
“老爷,是奴家啊,钱王氏!”
“咳…咳咳…”
就在双方交错而过的时候,钱王氏突然喊了出来。
只是她一句话喊完,突然连声急咳,鲜红的血液从嘴里咳了出来。
她太过着急想要喊出声来,用力过猛,一口气冲伤了肺和气管,再加上刚刚恶奴那一拳打断了她的两根肋骨,让她受了不轻的内伤,所以才会咳出血来。
两个恶奴闻言色变,立刻快步如飞地奔行起来,心里祈求钱通路没有听见钱王氏的话。
但是二人的祈求并未奏效,正要放下车窗帘,把脑袋缩回马车里的钱通路,听见钱王氏的凄厉呼喊,神色一怔,立刻望出车窗外大喝道:“站住!”
两个恶奴闻声吓得猛一哆嗦,连忙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远处,站在府门前观望的钱若鸿,也吓得哆嗦了一下,心里咒骂道:“该死,就应该把这贱妇一起毒死,留着她横生事端。”
他已经确定钱若昀被毒死了。
因为街道上留下了许多钱若昀毒发后呕吐的鲜血,以及钱若昀最后摔倒的地方,留下了一大滩恶臭的脓水。
他昨天一早就去确认过了。
过路的人不知那是尸体化脓的尸水,还以为是谁家倒的臭泔水,路过时无不捂鼻咒骂。
钱若鸿看了后也直犯呕,跟着过路的行人咒骂了几句,然后面带冷笑离开。
“老爷,老爷…”
钱王氏使出浑身的力气,挣脱了两个恶奴的钳制,哭喊着奔向钱通路的马车。
钱通路一脸嫌恶,皱眉喝问道:“你来作甚?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扑通!
钱王氏奔到马车的车窗前,双膝一屈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奴家知道,这里不是奴家该来的地方,可是奴家实在没有办法了,不得不来找老爷给奴家做主。”
“什么事?”钱通路冷冷问道。
“昀儿不见了,已经一天多没回家了,老爷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钱王氏满怀期望地问道。
“他不回家不是很正常吗?”钱通路想起前天在钱王氏家里等到晚上也没等到钱若昀回来,不禁心头起火。
“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那天晚上老爷离开后不久,昀儿就回来了,他看见老爷赏给他的酒,高兴得像过年了一样,兴奋得觉也睡不着了,迫不及待地拿出酒菜,要品尝老爷赏的酒。”
钱通路闻言心头的火气消减了一些,觉得钱若昀心里到底还是有他这位父亲的,心想今后可以找点小事给他做做。
却听钱王氏接着说道:“谁知昀儿刚喝了一口老爷给的酒,突然站起来说忘记了一件事,然后就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奴家昨天在家里惴惴不安地等了一天,可昀儿始终没有回来。
今儿一早奴家实在担心不已,走到巷口张望,盼昀儿早些回家,可…可奴家发现地上有一滩干掉的血渍,好像…好像是昀儿吐的。
老爷,您说…您说昀儿他会不会出事了呀?
您这两天有见过他吗?
您帮奴家找找她,让他早些回家,奴家给您磕头谢恩了。”
说完,就朝钱通路砰砰磕头,没几下就把脑门磕破了。
钱通路摆了摆手,正要应下钱王氏的要求,让其回家去。
可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变了脸色,寒着一张脸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