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虞家地界。
江天樾正在大眼的指路下,向着北边极乐城的方向快速飞行。
突然,他的意识一阵模糊,接着眼前竟凭空冒出一个人。
“张小卒!”
江天樾盯着凭空冒出来的人大吃一惊。
“是我,前辈。”张小卒点头应道,随即急声问道:“前辈,我时间不多,快告诉我您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江南虞家地界,正在往极乐城赶,准备去找你。”江天樾回道。
“太好了。”张小卒闻言大喜,道:“前辈,我已经离开极乐城了,速来道门和我们汇合。”
“好。雷前辈——”
江天樾刚想问雷止戈有没有和张小卒在一起,却见张小卒的身影突然随风消散。
紧接着他的意识又出现短暂的模糊,回到现实。
江天樾怔神片刻,然后停下飞行,向大眼说道:“大眼,我不去极乐城了,我想去道门,道门在哪边?”
“啊?”大眼冷不丁没反应过来。
“我说去道门怎么走?”
“道门…道门在东北方向。”
……
“吁--”
“慢点慢点!”
“再慢点!”
一望无际的田野里,身穿碎花小褂,绑着裤腿,脚上穿一双黑布鞋,做农妇打扮的苏锦,正手扶犁耙在田间耕地。
她神色紧张,动作小心翼翼,因为一不小心犁耙就会碎裂散架。
在这之前她已经用坏了两百多个犁耙了。
现在村里的木匠见了她都打哆嗦。
犁耙是正经好用的犁耙,可是拉犁的畜牲却不是正经畜牲。
竟是一头身形巨大,背上披着黑白条纹的蜜獾。
确切点说是一头帝境的獾妖。
这獾妖脾气极其暴躁,根本不听训斥,动不动就对着苏锦龇牙,甚至想把苏锦套起来,让苏锦拉犁。
历时三个多月,干了七八十架,苏锦才堪堪驯服了这头蜜獾,勉强可以驱使其耕地。
可是尚达不到心灵相通的驭兽境界,一人一兽之间缺乏默契,稍一疏忽就会配合失误,把犁耙给拉散架了,因为獾妖的力气太大了,小小的犁耙根本承受不了。
所以苏锦很紧张。
她实在不好意思去找木匠大叔做犁耙了。
可是摆在她面前的是一百亩硬土田,村长给她的任务是把这一百亩硬土田深耕三遍,再细耕两遍,最后再精耕一遍,而她三个月下来只才深耕了不到五十亩地,而且还只是第一遍。
想要完成村长的任务显然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
倪秋凤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苏锦也想撂挑子,可是完不成村长的任务,村长就不会告诉她们出村的路,所以为了早日出村,她必须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
而她心里也明白,村长不是在故意刁难她,而是对她这几年的驭兽所学进行一次考核。
当然,要是这百亩田地不是村长家的,会让她更信服一点。
咔!
“啊!”
犁耙的碎裂声和苏锦的惊叫声先后响起。
“吼--”
獾妖回头不耐烦地吼了声。
这次不是它的失误,也不是苏锦的失误,而是犁耙耕到了一块深埋在土里大石头,崩散架了。
然而坐在地头田埂上抽烟袋的村长却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是苏锦和獾妖的双重失误,因为如果一人一兽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完全可以在犁耙耕到大石头的一瞬间就停下来。
苏锦注意到了村长摇头的动作,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知道自己距离村长的要求还差得远。
突然,她的意识一阵模糊。
随之张小卒突然凭空出现在她面前。
苏锦神色一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先生,你在哪里?”张小卒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所以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在…在…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苏锦苦笑回道。
“先生是被困在异境里了吗?”张小卒担心地问道。
“没有,但也差不多吧。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那就好。”张小卒松了口气,急声道:“先生出来后请速来中岳道门和我们汇合,要是来不了,务必想办法传讯给我,我立刻想办法救——”
话音戛然而止,张小卒的身影随风消散。
苏锦站在原地一阵愣神,然后一把抓起坏掉的犁耙,扛在肩上就往村里木匠家走去。
“唉,唉,妮子,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动手啊。”
村长吓了一跳,还以为苏锦要去找木匠麻烦,怪其打制的犁耙不耐用,急忙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