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一根头发!”
“她是知原贺家嫡长女,清贵无双,姿态得仪,你算什么?乡野出身的贱民,还不快给本宫退下。”
她说完捂着额头喊晕,一副摇摇欲坠的衰弱模样,身边命妇哗啦啦涌到身边,搀扶的搀扶,讨好的讨好:“殿下您怎么了?殿下您别吓我们啊!”
“您又何苦跟她一个贱民一般见识?”
“我等就知道,不过一个愚昧无知的乡野村姑怎堪大任,您身子才好,千万不能动怒啊!”
一声冷笑声陡然响起,原本吵吵闹闹堪比菜市场的殿内瞬息静寂,落针可听。
众人视线都汇聚在李妩身上,装晕的成端长公主忍不住心头冷笑,瞧瞧她说的有几句不准,贱民就是贱民!
李妩:“长公主的安危最重要,我这个愚昧无知的女人倒是有个偏方,能让长公主瞬间转醒。”
不等应答,李妩已经快步走去,她身怀龙嗣,无人敢拦也拦不住,李妩抿出一抹柔和笑意:“长公主殿下,真是得罪了。”
话音未落,响亮的巴掌啪地落下。
命妇们并着一众大臣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活似一尊尊石化雕塑。
转眼间,长公主的脸如发面馒头,高高肿起。
“啊!”
脸上火辣辣地痛让她失控尖叫,猛地起身:“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她气得连本宫自称都忘了。
李妩已经后退半步,明眸璨若晨星,越过人群遥遥说道:“长公主醒了。”
她在对谁说众人都心知肚明,隋宴骁脸色难看,李妩恍若不觉,像极了那天收下水晶球转眼把人轰出宫门的模样。
“李妩!”
隋宴骁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说出这两个字,他还要说些什么,长公主凄厉的哀嚎控诉:“陛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皇贵妃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应当夺去她的封号,废了她!”
隋宴骁脸色愈发僵硬,忽地衣角被人扯了扯,对上一双担忧眼眸:“陛下,您别怪姐姐。”
贺清雪柔声说:“姐姐也是一时情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请您饶她这次。”
“清雪。”
隋宴骁心头一暖,下一刻又变得冷硬。
他再也无法忍受,就要下达命令,是贺清雪,柔弱的女子紧紧拽住他的袖袍,双眼含泪:“陛下,不要……”
嗡地一声。
她越是通情达理,隋宴骁越会想起李妩的忤逆不驯:“清雪你怎么能为她求情,她根本不配!”
贺清雪委委屈屈地解释,她错过了陛下五年,这五年一直是李妩陪着他,她愧疚。
不是这样的。
隋宴骁张了张嘴:“是她把朕从你身边偷走了五年,朕许了她皇贵妃之位,她又怀了朕的孩子,而这位一切本该属于你,清雪,是她该欠了你才对!”
也就是这一刻,隋宴骁忽然下定某种决心。
他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快得一闪而过,几乎没人发觉,除了离她最近的贺清雪。
虽然惋惜计策没派上用场,可谁让李妩自己一头撞了上来呢,也省了她许多手段。
她唇角微微翘起,期盼地看着场上。
隋宴骁一脸凝重:“阿妩!”
旋即看向成端长公主:“成端姑姑,朕代阿妩向您赔个不是,这件事到此为止。”
成端原以为大仇得报,听见这句话是满心的话哽在喉咙里,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侄子,和她同样心情的还有贺清雪。
贺清雪当场僵立原地。
隋宴骁环顾一周,气势汹汹。
不得不说,他能当男主角,自然是世界意识精挑细选出的天之骄子,只是一眼,臣子们便噤若寒蝉。
隋宴骁却忽然转了话题:“朕登基五年,后位一直空悬,诸位爱卿曾多次担忧,朕实在难安,如今朕决定了,封后大典就定在半月后。”
他说着望向了李妩,深情款款,十分属意。
不少人心跳快到了二百迈,成端长公主更是心头一跳,最不可思议的猜测涌上心头,她当场就要反驳,又生生忍住了。
“陛下,老身有些乏了。”
隋宴骁派人送她离宫,临走前,成端长公主回身远眺,巍峨雄伟的皇宫隐没在黑暗之下,如同匍匐巨兽,她喃喃自语:“如果此事是真的,本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阻止他!”
接下来的宴席再如何盛大华美,也勾不起人一丝兴趣,皇贵妃娘娘掌掴成端长公主;陛下金口玉言,即将立后,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比看了不知千百回的宴舞刺激!
酒宴散去后,隋宴骁唯独留下了李妩。
“阿妩,你相信朕吗?”
李妩抿唇,水眸凝望他。
隋宴骁握住她的柔夷,温和道:“阿妩,半月后,朕要封你为后!”
“宸妃妹妹呢?”李妩终于说了一句话,隋宴骁眼神闪了闪:“论资历,论地位,这后宫只有阿妩你适合。”
李妩笑了。
隋宴骁唇畔勾起一抹弧度,敛去眼底的愠怒,要他这么低声下气的哄人,她才肯相信自己了。
李妩,你真是好的很。
他有自己的谋算,而李妩,她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