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激动,可怜又不敢凑近,仿佛跟她同处一片屋檐下,便已是莫大荣幸。
李妩:“这副表情做什么?以后你们见到我的日子还长着呢。”
百草在她身后,露出欣喜的笑。
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就是系统,看着彻底空了的“蓄水池”,翻来覆去地念叨一句话:“没了……全没了……”
呜呜呜,他辛辛苦苦攒来的积分,这就是华夏俗语说的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吗?
统生艰难,统统绝望QAQ
李妩禁不住笑了笑,回过神的众人该怎么就怎么,山匪的大堂支起一张长桌,李妩就在桌子今天,两侧是正襟危坐的小头目。
直接让人将山匪泼醒,匪徒刚要骂骂咧咧,睁开眼便看见李妩,顿时魂飞天外:“李、李仙长!”
直播这件事,有一有二就有三,开始的小喽啰发展成一群人,有谁不知道李仙长。
“诶,你们也是看我直播的人?”
李妩对直播的投放地点如数家珍,她清楚知道,荒山可没有。
时常跑下山的山匪竟然期期艾艾地涨红了脸,李妩豪迈地大手一挥:“从今天起,荒山,不,明山归我所有。”
是通知,不是商量。
大当家气得憋红了脸,竟然比土匪还土匪!
对此,李妩只有一句话:“俘虏,没有发言的权利。”
她深知万事开头难,第一个根据地的建造,李妩付出了全部心力,派去统计的下属清点库房,发现山匪真是穷得要命,不禁发问:“你们怎么这么穷?”
“不是占据咽喉之地,来往商人肯定很多,怎么还能混到这副田地?”
被那眼神刺到,大当家愤愤低头:“钱多有个屁用,一两银子才能买一石粮食,没几天就吃光了,抢来到还不够养家糊口!”
“俺们也不想落草为寇,可是,活不下去啊!那么重的赋税,云州又不是江南,地里粮食还不够交税的,倒不如做绿林好汉,起码不会饿死。”
百草着重记下这个问题,李妩一边听着,指节轻叩。
好好的审问一下子变成了诉苦大会,要说山匪惨吗?他们确实惨,要可怜他们吗?绝不!
吴善和指出几个人:“这几个心狠手辣,不止打家劫舍,肆意横行,别人是不得已为之,他们是享受。”
山匪里有好人,更有坏人。
那些人听见这话顿时惨白了脸,连声求饶,砰砰磕头:“饶命!李仙长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啊李仙长,我们知道错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做,放过我们这一回,我们回去给您立个长生牌位,天天焚香,日日祷告!”
“李仙长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弱小妻儿,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吴善和气得假胡子都翘起来了,饶了他们,谁放过那些无辜惨死的人?
有人愤怒,也有人心软,觉得他们罪不至死,无可置疑的是,场上目光都落在李妩身上,当事人却不急不缓,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们:“真的吗?”
“我不信。”
滥杀无辜是会成瘾的,尤其是欺凌弱小,体会到肆意掌控他人性命的感觉之后,整个人就会飘起来,就想隋宴骁,就像现代,那些校园暴力的主导者,他们会享受,会自得。
李妩敛起微笑,冷声道:“所有手上沾染无辜者性命的人,都杀了。”
场上一片死寂。
敬畏和忌惮在瞳孔深处绽开,纵然李妩展现出种种非凡能力,在华夏有多闪耀,可在嘉朝乃至她的手下眼里,她的第一个身份,是女人。
千百年中,男权社会对女人的轻鄙,对女人的压抑,对女子的不屑,深深扎进这些人的骨子里。
这句话却如炸弹,将他们炸得粉碎。
“这、这是不是太重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最多就是做错了事,也不至于直接就要了性命。
“好好改造,也能成一个好人。”
李妩微笑:“张二牛、董立柱、冯强……”
她一连报出几个名字,被她点到的人刷地一下惨白了脸,哆哆嗦嗦道:“主、主子?”
李妩:“要救他们也可以,一命换一命吧,你们愿意站出来,替他们去死吗?”
死一般的寂静。
杀了一批人,震慑一批人之后,李妩的班底终于勉强混到及格线,她没丧心病狂到连行刑都要人观看,只有自己,去了杀人的后山。
手起,刀落。
碗大的断口红得刺眼,掉下的脑袋咕噜噜滚到自己鞋边,李妩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呕!”
百草吐了出来,身体颤抖牙关打颤,也没闭上眼,而是死死盯着看,她要跟紧主子的步伐,她必须跟紧!
深知以后迟早要经历,再不早做准备,她什么时候能成为主子的左膀右臂!况且这些人死有余辜。
李妩如常吩咐百草做好名册,统计人数,山上的荒地也要开辟,剩下来的俘虏就是最好的人选,至于人心哗变,有黄玉红玉两个杀器在,绝不是问题。
一连忙到三更天,安排居住的小屋烛光熄灭,李妩才躺回房间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