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难道你林姑爷就少了他的?你别看四品在京城不算高,,却是清贵科举出身的实官,若能得他姑父照顾,是你家琏二造化。
王熙凤忙打嘴。
还是老祖宗疼我,孙媳妇年轻不懂事,您就包容我这回。插科打诨快,认错更快。贾母依着靠枕叹,不知想到什么。
你们都是小孩子家不懂,这做官不能只看品阶,还看恩宠。端看那翰林院,刚进去都拿六七品俸禄,却在皇帝跟前服侍,晋升之快常人难想。
你林姑父才四十几岁,若真得了赏识,还不知到哪。我跟你们私下说这些不是叫你们得意,是叫你们更谨慎才对。
三人忙起身应下。贾母摆手叫坐。
不是训斥,只是感慨两句,这满府也就能在你们跟前说说,余下都是糊涂人。我如今也不指着他们,横竖我活一天就庇护家里一天,多早晚死了,随他们去。王熙凤一惊,两步并过来给她捏肩膀。
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还要看着孙子孙女成家立业呢,都是孙媳妇说起不高兴的,该打该打。
过几日是二老爷的生辰,因着娘娘少不得热闹,咱们也高高兴兴的,不然到年下就是忙,随后又省亲,可没有清闲日子。
说起好事贾母脸色缓和,接道。
正是,还要你劳累些,娘娘的脸面不能丢。
冬日里那些花草动物不好打理,定要仔细,宁肯多花些钱,不能在省亲时出差错。你若不便出去,就叫蓉儿蔷儿他们,都是娘娘的晚辈,辛苦些少不了他们好处。
鸳鸯瞧着时机端来茶水点心,不一会说笑快活。午间在荣庆堂用过点心,等贾母歇午觉几人才告辞出来。王熙凤站在廊下,瞅着林氏姐妹。
往前老祖宗从未说过这话,今儿倒吓得我心惊胆战。我这个管家嫂子果然是不值钱,上面太太压着下面婆子瞒着,你们还来哄我。
你们老实跟我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林蕴讥笑着嗤一声。
你叫我怎么说贾家爷们儿不成器,只能挥霍老祖宗留下的蒙荫,多早晚挥霍空,就一起完?
如今咱们关系近了才能说这话,但凡远一点,开口就能被打出去,你只说是不是。王熙凤哑口无言。
谁愿意听见别人说自家坏话?就算是亲戚也要闹僵,更遑论说了没人信。门前丫头来来往往,林黛玉扯着两人往降云馆走。进了院子有小厮守门,才道。我们也是猜测居多,嫂子细想。
不说林家只说王家,但凡有人撑着都不必担忧,可贾家除了外祖母谁能撑着?王熙凤张口便道。宫里娘娘难道是摆设?两姐妹都看她,面无表情。良久,王熙凤在门槛坐下苦笑。
果然,你们都知道,只有我自己骗自己。
娘娘嫁出去就是皇家人,我嫁过来就是贾家人,还跟娘家有多少联系?我都少回家,别说娘搐。丶
但凡正经人家都是自己人支撑,哪有指望姻亲的?除非生下皇子,再不然就是这几个糊涂蛋子转了性。
王熙凤独坐半晌,突的一甩手起来,意气风发。
说这些混账话做什么,好歹家里还有爵位,也要落在你琏二哥头上。不跟你们说了,我还要忙,你们歇着。说罢摇摆着出去,丝毫不见颓废。林黛玉倚门目送她走远。男儿醉,空发愿,却叫胭脂泪。林蕴看她难过,劝道。
世上不如意,十事常口口。咱们能劝着,却不能强行改变。有这心思,先把你的糟心事解决。任凭谁发愿,怕都比不得你这里多,每月没有十回八回都不算过去。果然林黛玉没了伤心,转头就怼。
有几个人比你幸运?你最好。女儿巧,上门讨,老父放狗咬!丫头们不敢笑出声,憋得肩膀抖。林蕴眼角直抽。
前后句不搭,别混编乱造。
跟你说正经的,提什么狗不狗,咱家可没养狗,只有两个大舅哥。林黛玉无辜地甩帕子。
不过随口一说,又不是联诗作对,什么搭不搭,分明是你自己多想。我可什么都没说。傲娇哼一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