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绘画工具都拿出来,一边整理一边朝前方的长椅一指,“你先过去坐下吧。”
现在就要开始作画了?
看阿诺斯一脸的认真,猜到他已经进入工作状态,方钰没有多说什么,尽责地当好一个模特,走到长椅边随意坐下。
长椅的扶手,靠椅,椅角都是用铁栏做成的花纹样式,简单,粗糙,摸起来冷硬又割手。座位则是用三块木条组合拼接起来。
方钰摸了摸,还带着浓浓的湿气。
说实话,这会儿天都暗下来了,根本看不清什么,阿诺斯怎么画?
正狐疑着,阿诺斯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他将脸从画架后抬起,方钰看到他的眼睛泛起了一层朦胧的白光。
方钰瞬间悟了,原来人家自带打光。
“我要摆个什么姿势?”他问。
阿诺斯眯着眼沉吟了一会儿,紧接着语出惊人,“你把衣服月兑了,换上这个。”
他将一个柔软小包朝方钰扔了过来。
以为对方要画果.体,方钰差点暴跳起来,还好后面又接了一句。
不过等将包裹打开,从里面扯出一条白色的,长长的,很薄,很透的,轻纱时……
他眼皮狂跳,很想再重新暴跳一下。
“阿诺斯,这是什么?”
方钰捏着轻纱一角,双眸幽幽看向阿诺斯。
素白手指绕着洁白轻纱,几乎浑然一体。
阿诺斯眸底划过一丝惊喜:“它果然很衬你的肤色,一样的雪.白无垢。”
方钰强忍住将手里轻纱撕成两半的冲动,“你到底要画什么?”
阿诺斯,“画你啊。”
方钰:“那为什么要月兑衣服?”
阿诺斯,“不月兑衣服,怎么能将整个你画下来?”
方钰气笑,他要感谢对方还给了他一条遮羞布吗?
“别磨磨蹭蹭的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用害羞。”见方钰半天不动作,阿诺斯搁下画笔,自己走过来准备帮忙。
温热指尖碰到他的锁.骨,方钰肩膀一缩,避开了阿诺斯的手,“我自己来。”
他不是矫情的人。
当然,如果知道阿诺斯画画是这么画的话,当初也不会答应。
方钰双手交叉捏着衣摆边缘,正要往上翻,却发现阿诺斯没有离开,而是正盯着自己。
一双忧郁的下垂眼温柔的,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呃,失礼了。”
阿诺斯笑了笑,转过身。
方钰收回视线,这才把身上衣服都月兑下,堆砌到月要间,然后捏着轻纱,往自己身上裹了一圈又一圈。
等所有地方都遮好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
阿诺斯回过头,看他这把自己缠得跟木乃伊似的,唇角扬起的弧度一僵,声音冷冷的,“谁让你这么缠的。”
话甫落,便在方钰身上找到轻纱一头,一把拽起全给用力扯下来。
阿诺斯之前说话都温温和和的,谦逊有礼,这会儿却突然这么粗暴。
方钰根本没反应过来,还在震惊的看着阿诺斯的变脸。
“你怎么一点儿艺术细胞都没有?衣服不会披,姿势也都不会摆?”阿诺斯扫了眼被抽出轻纱,雪.白的少年,他揉着眉心,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还是得我来教你。”
接下来……
“大月退搁在椅背上!”
“别别扭扭的做什么,放松,不知道吗!”
“月孛子露出来,眼睛往我这边看!”
“啪——”
“口口撅起来,懂不懂。”
“哎,别乱动,遮什么遮!”
“我给你抹点儿蜜……”
“眼神,眼神,女眉一点儿,ok?”
“算了,我们不走那个风格,你哭一哭。”
“就是这样,眼睛红了,很好。”
“嘴巴张开点儿,我要看到佘头。”
“眼神再惊慌点儿!”
“对对对,就是这样,保持!”
……
长达一个多小时。
方钰已经快麻木了。
他不是没想过冲过去揪住阿诺斯将人狠揍一顿。但阿诺斯的心灵攻击一上来,就自己控制不住照着他的话做了。
这会儿阿诺斯正在安静地收尾,将画作描绘得更精致一些。
方钰不用再摆姿势了,他精疲力尽地用纸巾将蜜给擦掉,重新穿好衣服裤子,朝阿诺斯走了过去。
阿诺斯很专注,没发现他的到来。
方钰站在他背后,往画作上一瞥,登时额角狂跳。
盛满鲜花的花田里,少年躺在琼花树下的长椅,薄薄的柔纱将身区体半遮半掩。
朦胧月光勾勒出光洁又柔美的一面,而抹上的蜜化开,水润光泽,引着人去品尝。
少年望着一个方向,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他惊恐的东西,双眼瞪圆,满是惊慌,眼尾染上的绯红,好像下一刻就会流下眼泪。
他不自禁地张开粉.嫩双唇,一小截艳.红的佘若隐若现,像藏起来的神秘禁.果,令人想要疯狂掠夺。
“宝贝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