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生故意折腾或试探皮斯科。在想通一些事后,他其实对这个副本没有很上心,有些事情自然思考得没那么仔细,他的确忘了二楼还有属于阿琉斯的房间。
皮斯科却避开了蔺怀生的示好,没有搭对方伸过来的手心。
本来就有伤在身,又直面恐怖如斯的血族公爵的怒意,皮斯科现在的身体情况看起来更不妙,好半晌才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蔺怀生皱眉,收回了想扶人的手,看着皮斯科慢慢拂去自己身上的狼狈,重新变回周正的模样。
皮斯科站定后,用金色的眼睛直视着蔺怀生,表现出他的正式。
“不用了。”
蔺怀生抱臂,上下打量着皮斯科,又变回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嗤笑问道:“原来你愿意继续住这间?”
提到房间,皮斯科短暂地皱了皱眉头。方才这对血族父子间夹枪带棒的不友好交流让皮斯科意识到他再一次捡了别人用剩下的东西,名字、卧室……在别人那里或许无关痛痒,但皮斯科不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他有自由的灵魂和独立的人格,并不想做谁的附庸或替代品。
而在皮斯科看来,蔺怀生对待血奴的态度实在太暧昧了,很难不让皮斯科深想。男人的目光也如同方才的阿琉斯,扫过蔺怀生的后颈,确认那里的确有一枚吻痕。而下午蔺怀生和皮斯科独处的时候,那里并没有这个印记。
“感谢你的好意,但我可以选择离开这里,也就不用给你添麻烦了。”
听起来是一个完美的好主意。
蔺怀生就问皮斯科:“你怎么会觉得我肯放你走呢?”
“皮斯科,你要记住你现在的名字,这是我给你的烙印,你已经属于我了,就没有资格对主人说‘不’。”
给完一鞭子蔺怀生又给一把糖,用最甜蜜的口吻哄住这个他视为己有的猎物。
“不要怕父亲大人,我现在很喜欢你,当然会护着你的。”
皮斯科抿了抿唇。
他当下没有拒绝面前这个血族,更多是他明白不宜在对方的地盘激怒对方。但他心里对此有些抵触,他回忆起那个更为危险的血族,难免会联想到自己和对方相似而罕见的共同点,黑发金眼。
也安抚了皮斯科后,蔺怀生就把剩下的烂摊子丢给管家尤里全权善后处理。
如果对方一个晚上处理不好,这座宅邸里多的是想当一等管家的血仆。蔺怀生在这个副本里把冷血和自私任性演绎到了极致。
屋外,管家尤里战战兢兢地加班,屋内蔺怀生倒头就睡。归因于血族蔺怀生的怪癖,他有许多不肯改的坚持,要昼起夜休是一点,要睡床是另一点,导致蔺怀生的作息和睡眠质量都很不稳定,真正能算作睡着的时间很少,也因此睡得特别沉。以至于他的卧室再一次出现别人时,蔺怀生毫不知情。
没有点灯的漆黑卧室,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床边。
从这个人的站姿来看,久经上位的气势显露无遗,来人正是阿琉斯。
如果此刻蔺怀生醒着,发现自己正和父亲大人难得独处,漂亮的小血族浑身的刺恐怕会立刻拔得一干二净,用黏腻而水汪汪的眼眸一再地向父亲大人乞求延长这段独处的甜蜜。
这样的目光,阿琉斯曾今在蔺怀生身上得到太多太多。
而他今天没有得到,或许才成为他不甘心而折返回来的原因。
睡着后的小豹猫把自己完全缩进被子里,只露一点黑色的发顶,让人看不到他的脸。即便血族没有呼吸,也不免为他这副睡姿揪着一颗心。仿佛从这个睡姿,就可以看出他是个令人不省心的家伙。
阿琉斯果然拧起眉。而被子立刻消失得不见踪影,绒被下蔺怀生的全副模样完全露了出来。
他侧躺着,四肢蜷缩,头也深深地埋着,一副很没有安全感的可怜模样。阿琉斯俯身,审视此刻的蔺怀生,渐渐的,蔺怀生身体舒展开来,眉眼也似乎因为有了什么好梦而变得甜腻,本来苍白的脸色忽然染上红晕,口中则有一些让人听不清的呢喃,让人幻想他现在正在做着什么样的梦。
阿琉斯俯身在蔺怀生的上方,几乎到了和他贴面的地步,但就是这样极致亲昵的距离,阿琉斯也没有任何真的触碰到蔺怀生身体的哪个部位。
可这却开了睡梦中蔺怀生身上的什么阀门,让他整个人完全动了情。睡梦中的血族难耐地蹬了蹬小腿,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抚摸全身,明明浑身发抖,却因为渴求更多,而硬生生忍耐着不敢剧烈动作。
但阿琉斯知道,不过是皮肤饥渴症如潮水一般一次次裹挟着睡梦中的小豹猫,将他冲向快乐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