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生再睁眼的时候,他们六个人已经围坐在一张长桌边了。
几人环视四周,这栋古堡是典型的洛可可式,有大面积的浮雕壁画,而他们现在正在一楼餐厅的位置。
打量完环境,六个人彼此对视。他们从进入副本到现在实际上还没有真正进行自我介绍,除了彼此的脸,他们对同伴或对手的一切都不了解。
还是眼睛男做出了破冰的举动。
他推了推眼镜,温和但不失气场地说道:“大家相互介绍一下自己吧,毕竟接下来不知道要相处多久。”
因为之前蔺怀生遇到的所谓玩家都是“祂”的化身,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在游戏中遇到真正的女性玩家。
六名玩家为四男两女,两位女性玩家坐在长桌的左手边,而和他们同侧的是一个打着耳钉的酷哥,而长桌右手边的三个位置则分别为蔺怀生、眼镜男和看上去乐天派的吐槽男。
因为蔺怀生正好坐在右侧最靠近主位的位置,眼镜男便示意性地向蔺怀生投以目光,希望他可以开个头。
蔺怀生倒不介意做第一个,即便他的情况在一众玩家中太特殊了,多说或者少说都可能引起别人过度的关注。
他对众人点了点头:“我叫蔺怀生。”
他同侧的乐天派说:“就没了?”
其他玩家虽然没有表态,但似乎也有类似的想法。无他,蔺怀生的皮相实在很难不让人关注他。
蔺怀生笑了笑:“如果有对这场游戏有用的信息,我不介意后续再补充。”
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并不尖刻,所以大家明面上也没有再追问。
但也许因为蔺怀生开了这样一个“坏头”,大家也没有说太多。
眼镜男说道:“诸位好,我是赵铭传。”
乐天派两手枕在脑袋后头:“我叫苏柏,以前刚好也是做游戏主播的。”
然后轮到了桌对边。
两位女生先后介绍自己,第一位看起来十分干练,过耳的短发削得十分利落,身穿黑夹克,里面则是一件墨绿色的背心,并且身高上很有优势,蔺怀生记着对方踩着一双军靴,先前的空间中站在苏柏旁边时似乎比苏柏还要高一些。
听她说话显然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
“覃白。”
而后一位女生则是与覃白截然相反的类型。她很漂亮,不但五官本身出彩,她还很会打扮,穿着白色缎面长裙,蓬松的长卷发,甚至染成浅金,像阳光一样大面积地披散在胸前。
“我叫施瑜,今年二十五。”
施瑜是一个很能吸引男性目光的女人,蔺怀生注意到起码他同侧的赵铭传和苏柏都在她介绍的时候有一些反应。
苏柏小声地嘟囔着,蔺怀生隐约听见一些,但蔺怀生可以猜到,无外乎是欣赏施瑜的漂亮,又担忧她的漂亮。毕竟她看起来并不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
但谁知道呢,蔺怀生从不小瞧漂亮的人。
已经轮到最后一位玩家。对方偏了偏头,目光不在他们几个人身上,蔺怀生只能看到他耳骨上银色的耳钉。
“仇。”
他甚至只说了自己的姓氏。
苏柏撇了撇嘴,在他看来,这一局太多不好交流的怪咖了。
赵铭传的情绪则要内敛地多,他仿若没察觉空气中尴尬的气氛,在言语中潜移默化地接过了六个人中的领导权。
“大家相互知道了名字,那么让我们回到游戏本身吧。”
顺着他的话,众人看向长桌上整齐摆成两列三行的六张卡牌。
赵铭传笑着调侃道:“之前心里还对没有抽取角色卡这个环节一直疑惑,看来在这个副本里是后置到现在了。”
施瑜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人显然是惯性动物,一旦习以为常的事物被打乱,总会让人心中不安。
施瑜的手已经朝前伸了,覃白忽然说道:“大家就拿各自面前的这张牌,没意见吧。”
面前这六张牌是暗牌的状态,没有人知道六张牌的身份,甚至很难猜测卡牌身份的倾向,因为所有的玩家都没有从他们的系统那里得到副本介绍,更是第一次面对面同时抽牌。在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贸然抽牌实在是一件风险极高的事情。
气氛僵持住了。
这时候人心一定是利己的,希望自己抽到的身份牌最好。可在副本类型都不明了的情况下,如果开局就因为抽牌闹崩,反而得不偿失。
所有人都在相互计算、估量,蔺怀生才知道原来和真人玩家一起玩副本是这样子的。他倾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率先把自己面前的卡牌拿回来。
“可以啊。”
毕竟蔺怀生的牌运一向很差,他根本无所谓抽到什么牌了。何况覃白提出的也是目前相对最公平的方法。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现在摆在这的卡牌,是这个游戏定好的位置,如果它认为我应该倒霉,我就认了。”
蔺怀生笑吟吟说道。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其他人都觉得蔺怀生是一个特别虎的美人。
也不知道是蔺怀生的话说服了其余人,还是他们眼下只能相互制衡,大家最后都按照覃白的建议,拿了自己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