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眼睛尖,一眼瞧见书架子空了一截,怒滔滔的冲过来,但一瞧见犯案者的模样,立马一脸惶恐,蹑手蹑脚的滚了回去。
夙冰不明所以的看着,只见白衣男子拿起一本书籍,竖着立起来,又拿起一本书籍,平铺在其旁边:“眼下,是竖者占尽先机。”
他又拿起两本书,分别铺在先前两本书上:“现在,还是竖者一柱擎天。”
紧接着,他不再言语,一本一本的增加高度,原本竖着的那本书籍只承重不到六本,便摇摇欲坠,无法增加。但一直平铺的书籍,加了四十本之后,终于与之平行,继而稳稳增加到五十本,六十本……
“懂了么?”白衣男子一拍手上的灰。
“这和灵根有什么关系?”夙冰莫名其妙。
白衣男子曲起指节,淡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挟着那本《云仙门七寡妇爬墙记》,转身向大门走去,谈笑风生地道:“五灵相生相克,有生有灭,既然妖族血统可以提纯、变异、弱化,那修士的灵根为何不能再生、融合、消亡?若有苦中作乐的恒心,百折不挠的毅力,强纳五行归于一体,身承千钧之重,万物何惧之有?”
放佛一句咒语,瞬间在夙冰脑中燃爆。
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书堆,她整个人放佛坐化进去。
白衣男子一走出典藏楼大门,剑灵即刻牵来象征其身份的白鹭仙车,几名值守纷纷惶恐而跪。清止道君将闲书夹在咯吱窝下,双手拢进袖筒,抬眸望了望天。
“尔等告知管事一声,这几日,典藏楼莫要清人了。”
“领尊上之令。”值守惶惶道。
清止道君进了香车,半躺在卧榻之上,继续翻看那本寡妇爬墙记,不时弯起唇角。
剑灵恭敬道:“主人,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
“是啊,本座匿名写的那本《五行要术注释本》,放了几百年,居然有人翻看。”清止道君一目十行的瞄着杂记,笑道,“再生灵根本是一种学术理论,而将五条灵根融为一体,成为新的变异灵根,更是一种大胆设想,自古以来从未有修士成功过,连本座当年重修,都不敢轻易尝试。因为它不仅需要超乎常人的毅力和悟性,更需要机缘,说不定,还会崩坏……”
“主人,您这不是误人子弟么……”剑灵无语,敢情是拿人家小弟子试水。
“反正以她的资质,顶多依靠丹药勉强筑基,试一试,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清止道君狡黠一笑,撩开帘子,再望一眼典藏楼。
“看来,您对那名小弟子十分感兴趣呢。”
“我对她另一桩事更加感兴趣。”清止道君面上笑意尽收,沉沉道,“还记得咱们在洛月城见到的小姑娘么?”
“可是您敛下修为,尾随的那位?”剑灵一怔愣。
“当时在她身上,本座便已嗅到极为熟悉的味道……”清止道君放下帘子,语气轻飘飘的,却藏不住眸中丝丝落寞,“而今日,我观她顾盼神飞之间,宛然便是当年的鹊儿。”
听见鹊儿二字,剑灵的轻扯兽缰的小手微微一抖。
“主人,有句话,奴婢知道您不爱听。”
“恩,你说。”
“鹊儿早在一千年前,便没了。”
“恩,我知道。”
……
且说夙冰这一坐,整整坐了三天,双眼里布满红血丝,整个人像是入了魔障。
典藏阁管事得了令,也不敢上前打搅,只能日日耗在此地陪她,等到第三日傍晚,只见她豁然起身,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桌上的书山顷刻崩塌,散的满地都是,管事瞧见眼里,肉疼的紧。
夙冰更是一脚从书上踩过,奔去书架前挑挑拣拣,从不同位置取出几本书来,转身对管事道:“我可以带回去看么?”
典藏阁之所以设下禁制,就是防止藏书外泄,自然不能带出。
但清止道君次次违反规定,这小弟子又是他钦点的……
管事为难的瞄一眼,发现她手中的几本书皆是一些修体和行气的入门篇,便点头道:“早借早还,莫要让人知道。”
夙冰道过谢,抱着书册跑出典藏楼,然后一股脑丢进储物袋中。
阿呆啃着云珠草,跳至她肩头:“老妖婆,你在高兴什么?”
夙冰飞身上了风声兽背,激动不已:“这本《五行要术注释本》实在是个好东西,我因对道修懵懵懂懂,一直不得要领,经那道君一番连比带划,实在是醍醐灌顶!”
“哦?说来听听?”
“只可意味,不可言传啊,总之,我要先修体魄!”
夙冰口中的先修体魄,就是先吃饭。
三天粒米未尽,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回到洞府,便躲在一处花圃后生起一堆火。她曾经尝过在芥子空间里盖间小厨房,但无奈空气不流通,才煮过一次,烟味整整散了大半年。
后来,她发现夏重霜是个修炼狂人,两三个月见不着人那是常事儿,索性就在园子里搭伙做饭。至于食材,因为门禁森严,买不来蔬菜,她就骑着多多飞去铜门山附近,猎杀低阶妖兽烤来吃。
顿顿糊肉吃到吐的时候,夙冰总会无比想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