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他,因为一道天雷也冲自己劈来,这是结丹的天劫。秦清止一跃退出界外,说道:“九道天劫,你要自己顶下,金丹才可稳固。”
夙冰咬着牙,干脆连防护罩也不设,直接硬抗。
秦清止嘴上虽说不管,但天劫凶险万分,自然早已做好出手的准备,不过眼睁睁看着九道天雷劈完,夙冰除却焦黑着一张脸以外,竟然一点儿皮外伤也没有。
他微微蹙起眉,脑海里浮出一个念头,莫非辟雷珠在她手中?
这厢罢,那厢明空子已经放弃抵抗,元神舍弃肉身打算遁逃,却被邪阙一口给吞了。邪阙也被天雷劈的不轻,化为人形时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双眸血红血红,好一会儿才平静。
“你吸了邪皇印?”秦清止冷眼看他。
“吸了,你奈我何?”邪阙深吸一口气,稳稳站起来,闷闷笑道,“你这引雷阵,比起你师傅熙和老儿来,可真差远了!”
秦清止一挥真元剑,指向他:“那来试试本座的剑。”
天雷虽以散去,但夙冰被劈的头昏脑涨,耳聋目眩,突然被剑光晃了眼睛,想说话,却又不敢说,浑身打了个寒战。
“今日老子没空陪你玩儿!这笔账,咱们留着以后慢慢清算!”
邪阙冷笑一声,敛眉望了夙冰一眼,化龙奔着禁制上的缺口冲去,秦清止好不容逮着他,岂能轻易放其离开,正预备出手,眼前倏忽晃过一个人影。
夙冰跪下道:“师傅,看在徒儿的面上,饶他这一次吧!”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龙影已经消失在气墙之内。
秦清止既不曾追,也没有训斥夙冰,反而陷入了沉默之中。夙冰不敢抬头,不知此刻他是何表情,但她知道,绝对不怎么好看。
“走吧。”许久之后,秦清止缓缓伸出手,将她扶起来,“此次总算是他救你一命,为师便替你还他一次。”
“多谢师傅。”
沉默着飞出气墙,剑灵驱使着白鹭仙车落在两人面前,秦清止闷声不吭的一跃而上。夙冰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同往常一样在右侧坐下。
仙车一路向宗门方向行驶,秦清止始终一言不发,也不像在打坐。
夙冰心头发虚,手心微微冒汗,问道:“师傅,您的伤势如何?”
“恩。”
“复原真快。”
“恩。”
“……”
又沉默了阵儿,夙冰说道:“师傅您可真是神机妙算,事先在那里埋下引雷阵,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秦清止轻飘飘地道:“为师不是神机妙算,为师只是了解邪阙。”
夙冰吞了口唾沫,她猜的果然没错,秦清止已经猜出来邪阙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所以才布下一个局,让邪阙引明空子上钩。
“北麓这群小辈中,二十来岁结丹之人,你是第三个。”秦清止理了理道袍,细细说道,“世人皆说为师高才,竟将一名四灵根庸才培养成天才,为师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近来才知,原来你是得了机缘。”
夙冰垂下头,入正题了。
“其实为师并不反对你同妖邪交朋友,为师也看得出来,你与邪阙感情深厚,但身为师长,必须提醒你,小心此妖。”秦清止拢着手,视线飘向窗外,“莫忘了,他是心魔兽,最擅长的便是蛊惑人心。当年为师无意害的他被天罚劈死,又拿走了他的魂皿,他一直怀恨在心,想尽各种阴损的招数报复为师……”
夙冰不吭声,她很无奈。
想他一次又一次的栽在你手中,不怀恨才有鬼了。
仙车一路行驶,秦清止说了一路劝诫的话,待远离丰乐地界后,他一扬手,仙车缓缓停下:“你既已结丹,实力大增,不妨趁此良机四处历练历练,不着急返回宗门。”
说着,丢给她一道传音符。
夙冰怔怔接过,领悟道:“师傅是担心徒儿回去受审一事?”
秦清止不置可否。
夙冰皱起眉,踟蹰着问:“师傅,您还是不信我?”
秦清止目望前方,音色中略有几分无奈,“为师何时说过不信,只是眼下形势严峻,你还是待风头缓了些,再回来吧。”
“说到底,您是怕徒儿连累您吧?”
秦清止动了动唇,夙冰苦笑一声,“徒儿知道了,徒儿这就出去历练,能走多远便走多远,绝不给您添麻烦,等到您让徒儿回去时,徒儿再回去。”
起身深鞠一礼,夙冰掉脸飞出仙车。
望着她的背影,秦清止叹了口气:“这丫头,看着温和,其实脾气不是一般的大,本座话还不曾说完,她便走了。”
剑灵忍不住道:“谁叫您不直说,因为隐瞒修为的事儿,您正被其他家族忌惮,此番回去,她定被小事化大,遭受牵连。”
许久,秦清止摇了摇头:“罢了,宗门那些是是非非,真教本座难以启齿。”
……
夙冰落在云端,一拍灵兽袋,将风声兽召唤出来。
放出神识向下望去,她对北麓并不熟悉,因此也分辨不出来自己位于何处:“多多,你说咱们现在去哪?”
风声兽低头啃云:“随便你。”
夙冰劈它一记:“就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