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张瑾亲自出面,平息了此事。
其实张瑜完全可以直接说自己是张瑾的弟弟,他固然不知道七娘身份,但他兄长知道,到底是何来历,有本事让他们去张府自己问。
估计那群人也不敢上门问。
那京兆尹李巡也不必问,如若张相手中若有此剑,定是天子亲自送的,他没必要用偷的。
但阿奚却没有说。
因为他不仅要保护好七娘的剑,也答应过兄长,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外声张自己是他的弟弟,这样,兄长就不会担心他因为这一层身份,被卷入京城纷争了。
而这些。
张瑾全都看在眼里。
马车里的男人微微闭目,叹息了一声。
他一直希望,阿奚能干干净净地来京城,又潇洒自由地离开,像鹰隼一样翱翔于天地。可惜,与女帝扯上关系的人皆不见潇洒,连阿奚这样赤子之心的人,都难以摆脱。
这时他若不出面,只会让阿奚一直陷入这样进退不得的境地。张瑾突然说: “臣去解决。”他霍然掀开帘子,走下了马车。
他身后无随从,就这样孤身一人,走到京兆府衙门口,守门的衙役看着这相貌极佳、气质孤清的男人,还没问他是谁,就听到他拢着衣袖,冷淡道: "不必通传,我要见李巡。"
衙役: "?"
那衙役本想喝退此人,但京城贵人极多,看此人的气质、衣着不太好惹,还敢直呼李大人的名讳,一时想拦又不太敢,还犹豫着说: “您稍等一下,我进去通……诶诶诶?”
话还没说完,张瑾直接一振双袖,负手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而府衙内,那京兆尹李巡正在下令抓那不知好歹、胆敢抵抗的臭小子,忽然就听到另一边传来的动静,像是一群人要拦什么擅闯的人。
他定睛一看,看到一张熟悉又可怕的脸,他心肝一颤,活像见了阎王,又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他。
天,还真是张大人?!
这位怎么来了!
他赶忙迎了上去。
“张……张大人!下官拜见张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若是有政务,您直接派人来便是,这亲自光顾下官的京兆府,委实有些突
然,下官这……"
京兆府尹素来是更换作为频繁的官员,因为所处理的事最容易得罪京城显贵,最后丢掉乌纱帽,而李巡作为新任京兆尹,朝廷中无论是哪个党派,争取每边都给面子,哪头都不得罪。
此刻李巡恭恭敬敬地对着张相行了一礼,边说边不住地干笑,背后却直冒汗,不知道是这位得罪不起的大人是为何来。
还一个人都没带。
看来不是为了公差?
李巡悄悄抬眼,看到眼前人的张相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看向那边还在缠斗的少年。
他连忙解释道: “您看这并不是不巧嘛,小官正在处理个小案子,这臭小子做贼心虚不肯配合调查,下官这才.…"
“阿奚。”
张瑾突然朝那少年唤了一声,冷声道: “过来。”
李巡:"???"
那少年动作一滞,扭头看到张瑾,眼神还有些迷茫,随即立刻露出个欣喜雀跃的笑来,立刻一脚踹开眼前的人,轻功一掠,就像只滑泥鳅,一溜烟儿地蹿到了男人身后。
所有人顿时停住。
随后,这少年悄悄从张瑾身后探出个头,又冲着李巡做得意挑了挑眉,像是在说“你来抓我啊”。
李巡: "……"
见鬼了。李巡心道,他运气没这么背吧,这小子居然是张相的人?
张瑾神色平静,纵使不回头,单看李巡复杂的神情,也知道阿奚正在身后得意,他平静出声道:"幼弟顽劣,不知轻重,听说他犯了事被带来京兆府,我便顺路来看看,不知是犯了何事?"
李巡“啊?”了一声,没听说张大人何时冒出来个弟弟啊,他登时有点发懵,紧张道:“原来他是您的……弟弟?"
张瑾拢着双袖,微微颔首,侧身看向少年, "阿奚,你来说。"
少年立即道: “他们诬陷我偷窃,还非要夺我的剑,我不给,他们就来抢。”
张瑾又看向李巡: "请问李大人,不知是否有此事?"
"误会,误会。"
李巡反应极快,登时换了个态度
,弯着腰赔笑道: “是有人好端端报官,说茶楼有人斗殴滋事,随后又有人这小郎君怀里的剑是什么宫中之物,我只是想拿来检查一二,也不是非要为难小郎君
少年抱着剑,嗤笑一声偏过头去。
"无耻。"
他最讨厌这群见风使舵的官。
方才还在一口一个“本官”,非要拿下他叫他好看,现在他兄长一来,这群人瞬间就成了夹着尾巴的哈巴狗,改口说是误会了。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要不是在京城,他就真把他们全揍一遍。
张瑜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