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新上了骑术课,圣玛利亚女子中学所属的教会在申城租了马场供她们学习。一个个优雅自矜的淑女此时也有些兴奋。
大家换上了西式骑服,等待授课的密斯讲解。
一个众星捧月的卷发少女此时骄傲的抬着头道:“这门课我肯定是优秀,我大哥早就带我去波尔克俱乐部跑过不知道多少次马了。那里都是血统高贵的阿拉伯马,远比学校的矫健。教练那都是世界骑术表演的外国专业选手,都是手把手的教会员骑马。”
周围簇拥着她的女孩也捧场的惊叹连连。
站在蒋双身侧的孔晴也露出向往,“那是市长家的女公子戴弦,家里人都待她如掌上明珠,她成绩也好,门门功课都是第一。都说她将来就是我们申城第一名媛。”
蒋双不置可否,孔晴也不在意,喃喃自语道,“她身边的闺蜜都同样出身名门,据说她们组建了一个兰芝会,定期会在家中举办舞会,邀请豪门贵公子联谊,要是能加入兰芝会,以后婚姻就不用愁了。”
上课的密斯带着马群来了,大家也很快站得井井有条,安静的等待课程开始。
授课的Mrs. Jonson是基督教会华国教区的高层,语气平顺,态度和蔼,讲起课来深入浅出。看向马的眼睛透着真切的喜爱,是一个真正的爱马之人。
班上一个二十几个人,Mrs. Jonson让大家并排站好,从接近马牵马开始和马熟悉。
戴弦换了好几个位置挑中最美的一匹小白马。白马身材矫健,肌肉线条流畅。最特别的是它通体雪白,在阳光下被风吹起一层层波纹,宛如身披雪缎。
蒋双身前是一只棕色小母马,两只大眼睛纯洁剔透。蒋双身具灵气,小生灵对她都格外亲切。她不过刚刚把手递到小母马鼻子前,它就亲切的摇着大脑袋在蒋双怀里撒娇。
然而戴弦挑中的白马却对她并不买账,戴弦刚刚凑近它就抵触的摇着头往后退。
戴弦心高气傲,从小想要什么东西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一时激起了征服欲,狠狠拽着马缰想强行把马拉过来。
白马自然不愿,前蹄高抬着抗拒。戴弦顿时怒火中烧,仗着身体灵活翻身就上了马,一边掏出马鞭抽打了起来,马儿吃痛,狂躁的跑了起来。
这危险的一幕引起了大家的惊呼,正在挨个校正学生的Mrs. Jonson见状焦急的上马追了上去。Mrs. Jonson很快就赶上了戴弦,探出身子抱着她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戴弦惊恐未定,狼狈的滚了一身尘土。
小白马躁动的跑了好几圈才平静下来,素来高高在上的戴弦丢了这么大的人,看向小白马的眼中满是怨毒。
戴弦捡起地上的马鞭就去抽小白马的眼睛,Mrs. Jonson没想到这位美貌的女学生如此狠辣,抓住戴弦的手时小白马已经被狠狠抽了好几下。
Mrs. Jonson是教会高层,戴弦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放下马鞭就哭得梨花带雨,Mrs. Jonson虽然心疼小白马,却碍于戴家是本地名门,只能口头教育戴弦几句不了了之。
这堂课成绩最好的是蒋双,她挺身坐在马上,压浪姿势优雅又自如。
孔晴是第一次接触马,还停留在牵着马走几步的初级阶段,对于蒋双这么驾轻就熟又惊又妒。
“小双,你以前学过骑马吗?怎么今天骑得这么好。”孔晴状似无意的问道,蒋双为了避免被世界法则察觉,一直扮演着蒋双怯懦拘谨的样子。
但也不是说要保持这种状态一辈子,只要缓慢的变化不被外人察觉就行了。因此她实在有些厌倦孔晴这种无时无刻要踩她一头的样子。
之前发现蒋双家境不错,孔晴就时时从成绩上找优越感。仿佛不压着蒋双一头就不舒服似的。因此这次蒋双不再像以往那样羞怯,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可能我这方面有天赋吧。”
孔晴气闷的咬了咬唇,见蒋双没有等她,跺了跺脚又跟了上去。
到了第二次课,依旧是那个马场。小白马却不复上次飞扬,洁白的身上隐约可见鞭痕,纯真的大眼睛里都是恐惧。
蒋双耳聪目明,听到班上同学隐约议论:上次戴弦深感受辱,自己来了马场要把小白马买走。马场老板是爱马之人,自然不肯卖给她。她就办了会员强行打了小白马一顿,扔下些赔偿扬长而去了。
班上的女孩子都知道戴弦已经记恨上小白马,因此谁也不敢近身,待到大家挑挑拣拣,便轮到蒋双骑小白马。
小白马受了一顿毒打,畏畏缩缩的有些怕人,蒋双抚了抚它无瑕的马鬃,暗地输了些灵气给它,小白马鼻子微动,这才侧着头任蒋双亲近。
等到蒋双潇洒的骑着小白马策马奔腾时,Mrs. Jonson的惊喜的给了蒋双最高分。
同样坐在马上的戴弦却觉得十分刺眼,她夹了夹马腹,高傲的看着蒋双,“那个蒋,蒋双是吧,我们来赛一场马怎么样?如果我输了,我赔给你一条大黄鱼。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当一个月的小丫鬟。”
时下一条大黄鱼大约300银元,贫农有了这个钱就可以一跃成为中形地主,中产之家一年的花费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