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只死死捏着纸张，将原本平整的纸捏得皱皱巴巴。
气压越来越低，恍惚间，姜遥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半晌后，她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男人将那份离婚协议撕碎。
她无奈一笑，这样的协议她可以打印无数张出来，撕了这一张还会有下一张，这种做法没有任何意义。
下一秒，她听见男人冰冷到透着刺骨寒意的声音，“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起草。”
“你该得到的，一分也不会少。”
男人将手一松，手心里的碎纸散落在地上。
飘扬的碎纸像是雪花一般，纷纷扬扬，乱人心绪。
等到男人转身离开，姜遥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纸。
她想，或许是她的做法击碎了男人的自尊心。
被厌恶的妻子提出离婚，怎么想都会觉得不甘心吧。
或许，她应该让对方主动提出来？
摇了摇头，姜遥把脑子里的这些想法全部赶走。
既然她已经提出来了，就没有收回的余地。
只要结果是好的，那怎么样都行。
***
第二天，姜遥很早就醒来了。
她下了楼，却没见到霍景临。
原本，她还想适当的提醒对方离婚的事情，但显然，对方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阿姨一如既往的摆好早餐，说道：“先生一早就走了，比平常要早两个小时呢。”
姜遥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但愿他不要忘了离婚的事才好。
姜遥有些担忧。
但很快，这种担忧就消散而去了。
上午十点左右，律师就带着离婚协议上门来了。
看着协议上的那一堆零，姜遥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
霍景临居然给了她一个亿的离婚财产，除此之外，他还把这栋别墅也留给了她。
姜遥让律师在客厅稍等片刻，自己则去了二楼书房打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几十秒，却仍旧没有被接听。
可能他在忙吧……
姜遥想着，又给韩秘书打了电话，只几秒钟，电话就被接起，“韩秘书，请问霍景临是在开会吗？”
韩让刚刚才去总裁办公室找霍景临签字，奇怪太太为何会这么问，“没有，霍总在办公室。”
姜遥怔了一下。
她立刻意识到对方或许是不想和她有任何的交流。
“我有话想和他说，你可以帮我问问他方便吗？”姜遥放低语气。
韩让眨了眨眼，有些摸不清状况。
他这是成了总裁和太太之间的传声筒了？
总裁该不会和太太闹矛盾了吧？
昨天婚宴上的事，来宾可能弄不清楚状况，但他可是总裁的秘书，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很早之前，在他得知太太和总裁失踪之事有关的时候，一身一身的冒冷汗，深怕总裁会对太太出手，好在之后总裁也没有要怪罪太太的意思。
那眼下是什么情况？总裁不是不怪罪太太了吗，两人怎么又冷战了？
怪不得今天总裁来的这么早，甚至比他还要早，而且全身都散发着寒意，对工作也更加严格苛刻。
韩让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一根蜡，他知道，今天他在公司会很不好过……
韩让答应了姜遥的请求之后，便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敲了两下门之后，他得到了进去的许可。
霍景临低头看着文件，冷声说道：“什么事？”
韩让忙上前递上文件，“霍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霍景临对待工作一丝不苟，他仔细审阅了文件，确认没有问题，便拿起钢笔，笔力劲挺，签上了名字。
文件拿回来后，韩让却仍是没有离开，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说道：“霍总，太太说……”
他话刚出口，就见霍景临凌厉的眼神似刀子一般划过他。
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继续说道：“太太说您要是方便的话，给她回个电话。”
韩让直接自己组织了语言，把姜遥话里的意思变通了一下。
霍景临低垂着眼眸，眼神晦暗不明。
“知道了。”
韩让得了话，立刻逃命似的出了门。
霍景临拿起手机，点开熟悉的号码，眼神暗了暗，强行将心里烦躁的感觉压制下去，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铃声响了两声后立刻就被接听，只听见电话里的女声清浅，像是四月的微风一般，带着一丝甜味拂过心田，“霍景临，离婚协议我收到了。”
“嗯。”他淡淡回应。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你确定金额没有写错吗？”
霍景临愣了一下，他甚至能想象出电话的另一端，女人脸上的表情。
一个亿对他而言并不算多，却能让那女人以后衣食无忧，或者说能让她过得相当不错。
虽然是要离婚，但他也依旧不想亏欠她，该给的，能给的，他都会给。
“没有错，那是你应得的。”
“谢谢，”电话里的女人回道：“钱我不会拒绝，但南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