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椎名崇此人,早年和“椎名弦”的父亲关于去东京打拼一事发生过剧烈争执,以至于长期不相往来,弟弟去世了,还有点放不下芥蒂。
还有,他对黄毛男安室透的主观偏见,对M军基地飞机扰民的不满……这里面隐隐约约表现出的个人立场,或许是值得思考的。
她又想到了泡盛酒,赤岩先生,从这个人往下看。
赤岩的个人爱好是围棋,坐拥一家古琉球建筑风格的围棋棋社,名为弈秋。
“弈秋”取自《孟子》,乃是春秋时期“通国之善弈者”,历史上第一个被记载的专业围棋手。
他和椎名崇在同一个时期上大学,也许相差几岁,可能没那么熟,但至少,是认识的,甚至几十年后还对彼此有印象。
是因为什么认识的呢?发生过什么才有的印象?
组织给出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到那么久远的事情,只是简单叙述了毕业院校。
赤岩的为人处世,椎名弦只见过一面,难以断定,但他的棋风是缜密沉稳的,对待下属是随和的——赤岩和入野辉,相处起来就像一对爷孙。
而先前,入野辉对黄毛男安室透的偏见和冒犯,入野辉的那点叛逆和任性,对任务、对大局,有害无益,但赤岩竟也纵容默许了。
再结合当前的地区,以及时代背景……
零零总总的事情串珠成线,让椎名弦渐渐萌生出了一点离谱的猜想。
该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椎名弦就得重新定义赤岩先生这个人,并且得仔细思考此人所做出的火龙烧仓之事了。
无数的思绪自椎名弦脑中转动,但面上却毫无异常,陪着傻侄子继续谈天说地,也和名叫藤岛的男孩下完了一局棋。
这是一局指导棋,以椎名弦的胜利告终。
藤岛低着脑袋,久久思考,他没输得太惨,反而还学到了一点东西。
收拢起棋子,椎名弦笑盈盈地夸赞了藤岛君的棋艺和领悟力,让藤岛小朋友微微羞红了脸,也让傻侄子忍不住说了些酸言酸语,不服气地自称“我上我也行”。
此间事了,椎名弦带着跟屁虫返回了海滨旅馆。
午餐是很有冲绳特色的猪肉料理和海葡萄——前者是加入了泡盛酒一起煮的红烧肉,后者是一种海藻,没什么味道,得配蘸料吃。
可怜的波本还在外忙碌,有主场优势的奎芙莉已经和绿名NPC们一起吃上了午餐。
傻侄子吃得津津有味时,还不忘和椎名大伯简单聊起了今天的见闻。
椎名翼倒是不知道自己被套话了,他只是说,他在奕秋棋社见到了弦姐姐,弦姐姐帮他付了钱,还和藤岛下了棋,“把藤岛杀得丢盔弃甲”——椎名翼说到这里时,还美滋滋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椎名崇听到这些事时,脸色微变,沉不住气地朝椎名弦这边看过来。
从东京返乡,听说事业有成的侄女,不去各个景点观光,反而跑去棋社下棋,这一点,怎么想都不对劲。
而椎名崇恰巧知道奕秋棋社的主人是谁,当初孙子椎名翼跑去下棋时,他担心其安全,还跟了过去,结果偶然见到了老同学。
老同学赤岩,他……
思维一发散,椎名崇觉得碗里的饭,突然就不香了!
勉强扒完饭后,椎名崇将侄女拦下:“你去奕秋棋社,是去见赤岩了?”
椎名大伯是自家人,此刻被挑明,也无须担心,椎名弦不动声色,乖乖女一样诚实答道:“是,我去棋社,就是为了见他。”
至于见他做了什么,椎名弦却不说,让大伯自己脑补。
“……”椎名崇的脸色接连变幻,终究是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事。”
“听你这么一说,看来,他是没有放下过啊!”
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椎名崇面露回忆怅惘之色,又劝告说:“但,你在东京日子过得好好的,也有自己的事业了,何必掺合进来呢?”
他没有明说,但椎名弦能够猜懂这些谜语。
这鱼,太容易钓了,竟是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
她也假装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大伯,您有资格说这些话吗?”
您当年还和弟弟因为去东京打拼之事吵架呢。
椎名崇自知理亏,闷声道:“当年是当年,现在,不一样了。”
椎名弦静静看着这个老人。
经历了岁月和风霜的打磨之后,椎名大伯的头发中已经夹带了银丝,鱼尾纹和法令纹也渐渐于面目上凸显,年少时的锐气,此时恐怕也化为小老头式的阴阳怪气。
他不年轻了。
“大伯。”椎名弦露出柔和而关心的浅笑,垂下眼睑保证道,“我们没打算做危险的事情,我也不会引火烧身的。”
听着这坚定的话语,看着侄女乌发金瞳的年轻面目……椎名崇一时间竟是恍惚了。
这个侄女,不像她的父亲,而是像,年轻时的椎名崇自己啊!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椎名崇背起手,转身离开,“年轻人主意大了,我是管不了了。”
注目着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