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喝醉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
才几杯啤酒而已,怎么就醉了?
给涟漪倒酒的几人,手上捏着酒瓶子,好半天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有眼睛像是黏在涟漪身上,完全没有办法移开目光。
觥筹交错的餐厅,流淌着萨克斯浪漫的琴音,绚烂晃眼的灯光,以及热闹的氛围,而涟漪就坐在就近的软座上,白皙的脸颊飞上红晕,眼睛湿漉漉的,眼尾染着红霞,淡色的唇染上水光,只轻轻一抿唇,就让人口干舌燥。
她眼里有水光,有漂亮的光芒,说出的话软绵绵的,像是提不起力气,一手撑在餐桌上,不胜酒力地揉着额角:“我脑袋有点晕……”
还有人傻乎乎地给她倒酒,被旁边的人啪地打在手背,酒水洒出去一部分,没人注意到这个,只是一心担忧和责备道:“没看涟漪都喝醉了吗?怎么还给她倒酒。”
想要倒酒却被拍了手背的人丝毫不介意,甚至有些不安地撤回酒瓶子,他看眼还剩下一小半的酒,小声辩解道:“我又没说让涟漪喝。”
他只是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涟漪,倒酒只是借口而已,等回过神来也意识到,现在的涟漪不适合再喝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风涟漪身上,他见过太多醉酒的人,尤其是自己的那帮兄弟,耍酒疯的人太多了,嚎啕、歇斯底里的,也有痛哭流涕的,可涟漪太不一样了。
她醉酒的神态,一举一动都在勾人魂魄似的,光是斜斜依靠在那里,旁边人的酒杯倾倒了都没有察觉到,只顾着看她。
他连忙道:“诶,涟漪现在好像醉了,要不然我送她回去吧?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想得美!”
他那点小心思一下就被人戳破了,因为太多人想的和他一样,并且也如他那样,对互相不信任、不放心,就算真要送,那也必须得有其他女生在场才行。
“那你说谁送?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涟漪的家在哪儿吧?难道去附近定酒店吗?”
“实在不行,涟漪住我家里也行,我家里房间多。”
“你他妈做梦呢?你个男的,让涟漪住你家?信不信我马上报警?”
“
那不然怎么办?我们又联系不上涟漪的家长,以前也从来没有听涟漪说起过她的家长,搞不好她家里人压根儿不管她呢?反正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涟漪家长来接她。”
几个人互不相让,最终打算还是先联系下涟漪的家长,只是谁去拿涟漪的手机又是个问题——涟漪的手机在她的裙兜里。
几人目光看向坐在涟漪旁边的杨桃身上,杨桃不知在想什么,她脸颊红得滴血,耳廓耳尖都是红色的,她眼睛也泛着水,说话间微微有些颤抖。
大家只以为她是喝了酒所以才有这反应,听她一开口,目光就有一半看向杨桃,另一半则是依依不舍地留在涟漪身上。
这样的涟漪,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看到的。
“涟漪也可以在我家休息一晚,”杨桃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她竭力让自己显得镇定,手指却是用力地攥着自己的衣摆,生怕被别人看穿她对涟漪的心思来,这一刻,她的思想都仿佛与身体剥离开,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是冷静地说,“之前我也和涟漪说好了,她今天也是要来我家玩的。”
大家都是同学,杨桃和涟漪又都是女孩子,听到杨桃这么说,其他几个男同学都偃旗息鼓,最多就是再次确认,涟漪的家长知不知道。
杨桃抓着裙摆、用力到指节泛白的手指微微脱力,她转头看向涟漪,有些忐忑不安却佯装镇定地询问:“涟漪,是不是说好了今晚来我家里休息?”
她想要抓着风涟漪的手指,却又畏惧着不敢。
涟漪被周围人吵得脑袋有些疼,又有些晕,揉按一会儿也不见得有哪里好转,正闭着眼睛休息,就听到周围比之前安静了许多,然后就是杨桃的声音。
她睁眼对上杨桃期待的目光,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地点点头,说话间连带着唇畔往上牵起:“嗯。”
杨桃差点就按捺不住兴奋的情绪,一旁中间插进来的文娱委员却是又问了一句,她伸手去按压住涟漪的肩膀,让涟漪对上自己的目光后,她心尖一烫,定了定神才问出话来:“涟漪,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确定今天晚上要去杨桃家吗?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家里人,让你家里人来接你。”
杨桃的手指捏紧又
松开,松开又捏紧,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着文娱委员喊道:“焦露荷你什么意思?涟漪早就和我说好了,再说,我难道还能伤害涟漪吗?!”
其他人本来也觉得让涟漪去杨桃家是个还算可以的提议,被焦露荷这么一问,大家也跟着迟疑起来。
“我能是什么意思?我就是问问都不行了?”焦露荷一点都不怕杨桃。
因着她按住涟漪肩膀的原因,涟漪顺着她手臂看过去,似是有点搞不清状态,她眨了眨漆黑的眼睛,鸦羽似的眼睫垂落,灯光在她脸上洇着光影,就连柔软的唇瓣都变得诱人,想要在淡色的唇瓣上啃噬出艶丽的色泽。
她有点困扰地揉着额角,细长白皙的手指顺着脸颊滑到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