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常做这事早就习以为常,但柳淮絮却因着关心予安一直没静下心来。
阿韵虽然和柳淮絮接触时间不长,但也看的出来柳淮絮的性子清冷了些,以为她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会如此,却不曾想予安只是风寒发热柳淮絮便如此方寸大乱。
想起早上柳淮絮发丝凌乱的跑到医馆时的样子,还有现在时不时便往屋里的看一眼的样子,阿韵叹了口气,安稳道:“淮絮,没事的,予安只是有些发热,四湖给她施了针,再吃上这副药很快就会好的。”
柳淮絮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撩撩头发,小声的说:“我知道的…就是…”
阿韵接着她的话说道:“就是担心…是吧?”
柳淮絮默默的点头,眼里的担忧毫不掩饰。
阿韵看后,拄着下巴颇为感慨的说道:“陷入感情里,大概都是这样吧,就像我对四湖…”她说完停顿了一下,抬眼看柳淮絮,见她眼里的担忧散了不少,眼睛看着她,像是等着她继续说。
阿韵笑了笑,问她:“你知道我为何有时对四湖那么凶吗?”
柳淮絮摇头。
“因为啊,她可不听话着呢,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人呢,也没有现在这么话多,像个闷葫芦似的,难受了也不说,不开心了也不说,生了病就更不说了,烧的人都神志不清了,那时候我也像你现在这样急。”
“后来她学了医术,身边围着的人多了点,可我还是很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我现在对她凶,也完全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她太难管了,可就算再难管,我发现我也是乐不此彼。”
柳淮絮听了她的话,深感认同。
阿韵长相温柔,为人处世更是,可偏偏对待齐四湖,像是能随时就能点着似的。
可能就是对待的喜欢的人特殊吧。
……
予安梦到自己走在一片沙漠当中,喉咙干涩难受,汗水更是打湿了衣裳,身体燥热又疼痛,让她的每一步子都迈的及其艰难。
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她步履蹒跚的走向那里,刚想捧起一口水喝,绿洲却消失不见,她只得痛苦的哀嚎着。
“水…水…”
连续嘟囔了两句,予安感觉嘴唇有些湿润,猛的睁开了眼睛。
烧的太热,让予安的眼神有些迷离,看了好会儿才聚焦。
齐四湖的脸放大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予安在梦里寻求许久的水,她猛的坐起身,从齐四湖的手里夺过杯子,水像倒似的进了喉咙,干涩感褪去,予安才有心情看向齐四湖。
可开口的依然还是想要喝水。
齐四湖知道她醒来会很渴,早早的就备下了温水等着她,听到她的话又地过去了一杯。
予安连喝了三杯,才有了些精气神,半躺在被窝里,声音虚弱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风寒,发热。”
予安听完,垂下了头,总觉得好像不似这般简单。
她又不是没有生过病,但从来没有过这么重的时候,再加上如今的身体素质也很好,普通的风寒根本就不至于让她这么严重。
果然,她刚想完,齐四湖便开口说道:“以你的身体,风寒不至于发热,发热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胸口郁结。”
说完这话,齐四湖一直盯着她看,直到她看到予安的手指捏紧了被褥,才肯定是说道:“你有心事。”
予安直到被她看穿也没反驳,而是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了些,半闭着眼问她:“四湖姐,你有什么事瞒过嫂子吗?”
齐四湖被她问的一愣,想起了前些日子瞒着阿韵给予安药丸的事。
那天回去之后阿韵便狠狠的惩罚了她,先是把她赶出屋子,让她在医馆睡了两宿,而后又是几晚的信香诱惑,每次她都以为自己离那茉莉花香近一些时,总是反回来被阿韵给标记。
如此反复几天,齐四湖是真的蔫了,也真是知道错了。
所以此刻被予安问起的时候,脸色不自然极了。
她轻咳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跟予安说道:“瞒过,可是每次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所以我劝你有事情赶紧说出来,别自己抗出了毛病,又惹的人家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