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楼梯上到一半,抬头便看到女佣和狗子在二楼入口处拉拉扯扯。
“旺福,求你了,快松开我的裙子。”
“唔唔。”
不行。
女佣向前移动一小步,狗子就被拽着滑动一小步,拉锯半天她都还没踏上台阶。
“你们在做什么?”
祁念的声音给一人一狗带来了希望,林语立马松开她的裙子,跳到祁念身前,急不可耐地向他告状:“汪汪汪,汪汪汪汪!”那条蠢狗欺负我,把它赶回去,赶回去!
“少爷。”女佣慌忙整理好裙摆,解释道:“旺福中午没吃饭,我看它很没精神,担心它可能是不舒服就想去找医生来,可旺福怎么也不肯让我离开。”
祁念顺着狗子的思路不难猜到它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怕控制饮食,不想见医生。
对女佣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少爷,那还需要我去联系医生吗?”
“不用了。”
还有力气拖住人,哪里像大病未愈的狗。
祁念蹲下身俯视林语,促狭道:“八斤居然会自觉节食,我好欣慰啊。”
“汪汪汪!”节个锤子,快把小怪兽扔出去。
男人的手掌恶劣地盖住它的脸,堵住了狗子的抱怨。
“大黑不会伤害你的,而且赵一麦已经抵达S市,现在要送它回去也晚了。”
林语退后一步摆脱祁念作乱的手,上身扑起半个身体倚靠着他,爪子搭在他的膝盖上,扬首对着那双桃花眼怒目而视。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让它来啊!
祁念唇角浸着笑,头慢慢贴近林语的脸,几缕碎发飘到狗子的额头,带着不知名的淡淡清香迷乱了她的眼睛。
林语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心脏在不正常地加速跳动。
忽地,男人用鼻尖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头,打趣道:“小怂包。”
狗子从美色陷阱中清醒,立刻炸毛,不帮她就算了还诋毁她怂,她那是怂吗,那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鱼唇的人类!
扑面而来的委屈和气愤冲昏了她的脑袋,林语失去理智,张嘴咬上了那人近在眼前的下巴。
没有用力,犬牙抵到肉的瞬间就收了回去,狗子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在作大死,亡羊补牢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咬到的部位,只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和点点口水。
下巴被它粗糙的小舌头弄得有些痒,祁念用手抹掉沾到的口水。
“啧。”
狗子打了个冷颤,扭过身体试图逃离案发现场,然而前脚着地的瞬间后腿就被人拽住。
祁念冷哼一声:“犯了错就想跑?”
“汪汪。”好汉饶命。
它咬得不重,痛感还没深入他的皮肤,狗牙就及时缩回了。但妄图袭击主人是大忌,不能纵容。
祁念将林语提溜到手臂间,扬手拍了几下狗屁股。
好久没挨打,狗子屁股的毛又被剪短大半,巴掌打到肉格外疼痛,忍不住痛呼:“汪汪汪。”我不敢了哇。
教训过狗子,祁念站直身体提着它回身下楼。
先去到厨房,倒掉狗碗里冷掉的汤水,告诉厨师再做一份骨头汤。然后提着狗子走到玄关,直面它的噩梦。
林语害怕地直往祁念臂弯间拱:“汪汪汪。”我错啦,不要让它吃掉我。
无视它的叫声,祁念强制将试图逃跑的狗子按在大黑面前,安抚道:“你看,没事的。”
杜宾冷淡地抬起眼皮,望向那只活蹦乱窜的泰迪,鼻孔不屑地哼了一声。
“放心,大黑对你没兴趣。”
“呜呜。”
杜宾懒懒地张嘴打了个哈欠,“汪汪。”胆小鬼。
黑心的主人胡扯道:“大黑在和你打招呼。”
林语:“……”
这个家没法待了。
迫于某人的压力,也为了早日填饱肚子,林语怯生生地回头,非常没有气势地叫道:“汪汪。”你好。
“汪。”胆小鬼。
“汪汪汪。”你不要太过分哦。
大黑褐色的眸子嘲弄地看她:“汪汪。”你能拿我怎么样?
“……”
林语愤而回头,她大人不记小狗过,哼。
骨头汤熬好,林语仗着祁念在家杜宾不敢对她怎么样,放心地跑去厨房吃她心心念念的餐食。
祁念注意到大黑的食盆也是满的,于是又交代厨师再做一份炖肉。
换了新环境,主人不在身边,它没有食欲是正常的,但赵一麦把大黑托付给他照顾,他不能敷衍不管。
该怎么做呢?
旁边林语吃的倒很欢畅,“吨吨吨”喝汤的声音进到祁念的耳朵,狗子吃饭一直像饿了几年似的狼吞虎咽,搞不好这样豪迈的吃饭能勾起大黑的食欲。
坑自家狗子从不手软的某人忽然有了主意。
绕到狗子面前,祁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狗子的食盆和汤碗,“旺福。”
狗子吃得忘我,哪知饭碗突然不见了。一脸懵逼地看向祁念,他双手拿着她的狗盆和饭碗,温柔地问道:“想不想和新朋友一起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