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和豆油都需要票,但这样的票按照人头给得很少。
一大家子人一个月不过二两油票、一斤鸡蛋票,够干啥的?
好在他们棉纺厂效益十分好,工人们工资不错,而且福利待遇也好。
这才能花钱贴补贴补,改善一下家里人的生活。
韩七月上辈子就知道这些事,当然也不拒绝。
“大娘,那就多谢你了。”高声说完这一句,韩七月再次压低声音:“大娘,鸡蛋一毛五一个,清油一块五一斤。”
大娘低声道:“大妹子,你这价格也太高了。清油供销社已经才七毛八分钱,鸡蛋一个七分钱,你这可都翻倍了。”
大娘虽然嫌弃价格贵,但眼睛却一直没舍得离开韩七月身上的背篓。
韩七月笑着说:“您说的是不错,可是那得有票不是,您要是有票,我也这个价格!”
嫌弃货物的才是真正要货的人,韩七月可不担心这些大娘不肯要。
上辈子就知道棉纺厂这个年代可是好单位,工人们的生活条件十分高。
果然,大娘不说话了。
是啊,要是按照供销社的价格卖出去,人家还犯得着冒风险吗?
“大娘,我看着您投缘,这样,鸡蛋我一个给您一毛三,清油也给您一斤便宜一毛钱,不过,您不能告诉别人,要是都按照这样的价格,那我就要赔死了。”
大娘听了韩七月的话,开心得很,
鸡蛋一个便宜了两分钱,清油一斤便宜一毛,不买都对不起自己。
“走,大妹子,我带你去找人!”
大娘这句话说出来,显然就是做好了和韩七月交易的准备。
这个大娘叫黄盼蓝,韩七月之前还没想起来,这会儿终于对上号了。
黄盼蓝是厂里后勤部主任的老娘。
后勤部主任姜玉明是个十分孝顺的人,加上家里媳妇没了,就是老娘当家。
加上姜玉明是后勤部主任,外快不少,家里日子过得十分好。
能搭上黄盼蓝这条线,后续说不定对自己有不少帮助。
韩七月想着,便也不谦虚跟着黄盼蓝走。
周围其他大娘大妈们看到不乐意了。
当她们是傻子?看不懂这大妹子是来干啥的?
“哎呀,我说黄大姐,咱们可不能这样,大妹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咋也要给我们一点点好处啊!”
黄盼蓝立刻说:“想要的回家取了东西上我们家来,不过话说清楚,你们可不许瞎吆喝,就这么一背篓的东西,吆喝的其他人都知道,咱就不够分了。”
说完,黄盼蓝毫不迟疑地带着韩七月走。
杜茶虽然也是厂子里的工人,但不住在厂区大院,毕竟,庄家有自己的大宅子,看不上厂区里狭窄憋屈的房子。
黄盼蓝带着韩七月回到自己家里,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家具十分简单。
当然,这个简单只是相对于后世来说。
放在这个年代,大衣柜、立柜、碗柜和圆桌这些可都是好家具。
“来,大妹子,你先坐下,我给你倒杯水。”
黄盼蓝进门,立即拿过一个瓷杯子和暖水壶,就要给韩七月倒水。
韩七月忙客客气气地说道:“大娘,我就不喝了,您先拿东西吧,等会儿别人来了,您要是多要别人估计都不同意。”
黄盼蓝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她立即将开水倒上,放在韩七月面前,说:“大妹子,你给我拿三十个鸡蛋,再给我五斤清油。”
家里的孙子,每天都要吃鸡蛋,还喜欢吃油炸的食物。
但植物油实在金贵,就算自家儿子是后勤部主任,要弄到清油也不容易。
难得今天遇到了,一次多要一点。
韩七月听了,忙应下来。
“成,大娘,您找油壶,我给您倒。”
黄盼蓝去厨房找装鸡蛋的篮子和油罐子,韩七月迅速到空间里找了一杆小小的秤。
黄盼蓝并不知道,韩七月曾经消失了一瞬间,当然了,就算看到她也只会认为自己眼花。
韩七月给黄盼蓝数鸡蛋,专门挑着个儿大的数,一面和黄盼蓝拉闲话。
“大娘,我瞅着你们厂里的人条件都不错嘞,真羡慕你们,要是能像你们一样过日子就好了。”
“大妹子,你可算是说着了,我们纺织厂的工人条件是好,感谢国家让我们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黄盼蓝眼睛一点都不错地盯着鸡蛋,嘴里絮絮叨叨说着。
“就是有些人也不知道心咋长的,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过,偏偏要当汉奸。”
韩七月听到这话的时候来精神了。
她问:“大娘,您是不是说错了,棉纺厂这样的地方,还能有汉奸?那得多没良心啊!”
“谁说不是呢,呸,我以前看着就不是个好的,现在看,果然是个风骚浪荡货。”
韩七月心里激动啊,她直觉,黄大娘说的人是杜茶。
“大娘,咋回事?您给我说说呗,让我这个乡下女人也长长见识。”
韩七月装作对八卦十分有兴趣的样子,急切地说。
黄盼蓝也没瞒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