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虚幻的圆轮在转动,它们连成了一条长带,首尾近乎相接。
仅是这么看了一眼,克来恩就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所有念头都在重复呈现。
他忙摇了下脑袋,拿出放阿兹克铜哨的铁制卷烟盒,将那两滴明显封印过处理过的“命运之蛇”血液装了进去。
“感谢您的康慨。”克来恩诚心诚意地说了一句,转而问道,“这可以用来制作符咒吗?”
小婴儿又吸了下手指道:
“当然,可以。
“具体绘刻的符号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些,自己随意选一部分组合,能出来什么效果,全看你的运气。”
克来恩点了点头,再次问道:
“那向谁祈求呢?
“您应该暂时没法响应这种较高等级的仪式,向乌洛琉斯祈求又等于挑衅……
“难道指向‘命运’途径序列2的天使?可我不知道尊名啊。”
威尔顿时笑嘻嘻地道:
“你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厄难与恐惧的女皇’。
“一个是‘女神的诗歌’。”
厄难与恐惧的女皇……这不就是女神吗?也是,厄难包含厄运,是命运的一部分,女神有相应的权柄,自然可以做出回应。
而女神的诗歌……这个名号我在罗塞尔日记看到过,它好像是刘博在“幸运之神”那一世的称号吧?
一个“厄运”,一个“幸运”,想来对最后成品的效果应该有影响……
克来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再次看向那裹着银色丝绸的小家伙,露出笑容道:
“你现在已经出生,应该可以折纸鹤了,这样我就不用经常上门拜访,你知道的,这很容易引人怀疑。”
威尔·克瑞斯艰难地举起自己的小胳膊,未做回答,但意思却很明显:拜托,我才刚出生!
但克来恩毫不退缩,从旁边拿了张质量不错的白纸,将它放到婴儿床上。
然后,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带有“女巫美食”商标的盒子,俯下身体,用银匙从其中勺了一点冰淇淋出来。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不是吗?”克来恩边移动手里的银匙,边低笑说道。
躺在婴儿床上的威尔皱起因刚出生还显得皱巴巴的脸蛋,咕哝了一句道:
“对‘命运’途径的非凡者来说,都是先付出价目表上的事物,然后才等待馈赠。”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抓起了那张白纸,动作略显艰难,隐有点抽泣地折了一张纸鹤。
克来恩端详了那纸鹤一番,才满意接过,但心里还是无奈地自嘲了一句:
“婴儿都比我折的好看……”
……
周一中午,身处因蒂斯,刚刚和尹莲谈完工作的艾布纳走出了影视公司的休息室,一个迈步就回到了他在特里尔的豪宅。
说起来,他这一次来因蒂斯分公司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为了帮助克来恩,向尹莲交代的任务里,也有以“格尔曼·斯帕罗”为原型,拍摄一系列惊悚、诡异题材电影的企划。
当然,这种电影不可能在正规影院上映,那指定会引来教会的注意,而且大规模观影反而失去了神秘感,不利于“诡法师”的形象。
所以,艾布纳指示尹莲在拍摄完毕后,将片子拿给播放那类“小电影”的放映厅,最好放在午夜场。
这样倒是更容易成为“都市传说”。
而且,那样的放映点基本都是公司的竞争对手组建的,因此事被教会查封了更好。
思索着这些琐事的同时,艾布纳接过女仆打扮,被托尔兹娜“囚禁”了心神的“灰之圣女”西格莉德·奇克端来的咖啡。
边品尝,边等待着塔罗会的到来。
既然克来恩晋升半神,灵性不足的问题已不存在,艾布纳也没必要再用“慧眼”去“敷衍”,那毕竟对“愚者”先生是一种不“尊重”。
……
无边无际灰雾之上的古老宫殿内,一道道深红的光芒腾起,于青铜长桌两侧凝固为不同的人形。
“正义”奥黛丽刚恢复对周围的感知,就起身离座,带领众人向青铜长桌最上首行礼问候道:
“下午好,‘愚者’先生~~”
行完礼,彼此致意后,“隐者”嘉德丽雅正要上交日记,却看见“愚者”先生屈指轻敲了两下斑驳长桌的边缘。
这沉闷的响声让塔罗会成员们一下绷紧了精神,不知道“愚者”先生要说什么,会说什么。
“愚者”克来恩环顾了一圈,微微笑道:
“阿蒙的分身最近到了贝克兰德。”
阿蒙,她竟然真的敢来贝克兰德?艾布纳眯了眯眼,虽然之前对方和“隐匿贤者”伏击自己的事有女神的算计,但不代表自己不会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