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 黑袍小鬼跟在白袍老鬼身侧飘了出来。 也不知明陶陶用了什么方法说服老者,他师父对于偷带小鬼去阳间;事情, 竟没有反对, 只不过对他;态度有点冷淡, 出了城门,从徐小禧身旁路过时, 冷冷地斜他一眼, 丢下两个字:“跟上。” 明陶陶怕徐小禧多想,赶忙用手冲他摆手比划,用口型无声解释:“你别介意,我师父没别;意思。” 徐小禧点头, 同样用口型回他:“我没生气。” 私自携带小鬼偷跑去阳间, 可是有很大风险;, 明陶陶;师父能同意就已经不容易了, 至于摆脸色,徐小禧完全不介意。 换位思考一下,让徐小禧替一个只见过几面,完全不熟;小鬼承担这么大风险,他也会不情愿;。 徐小禧原以为,偷跑去阳间会是很难;事情, 然而, 并没有。 明陶陶;师父带着他们抄近道,没一会儿就到了鬼门关。 鬼门关有重兵把守,白袍老者凑上前也不知道与领头;鬼将说了什么, 对方就轻而易举地放他们出来了。 徐小禧跟着明陶陶走出鬼门关时, 还有点发懵。 然而明陶陶根本没给他反应;机会, 直接拉着他朝前面;浓雾飘去, 浓雾中凭空出现一道光线,他们顺着那道光走了不过几步,眼前突然明亮。 几乎只在眨眼间;功夫,徐小禧;视线变得豁然开朗,周围环境也瞬间有了变化。 他们出现在一个死胡同里,很窄很长,勉强能两人同行;宽度,墙壁很破旧,砖都是那种泛着灰白;青石砖,因为时间太久,墙面以肉眼可见;程度朝外倾斜。 地面是土泥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其中还夹带着各种垃圾袋。 因为潮湿,墙面、墙角都长满了苔藓,看得出这里应该很久没有活人来过。 明陶陶见他四处打量,在旁边小声给徐小禧介绍:“这里原来是个村庄,后来出现了瘟疫,留在村里;老人孩子无药可治,最后都病死了,因此这里阴气很重,周围;小鬼也都喜欢来这里聚集,时间一长,这里就被阳间;活人命为鬼村,一般人不敢过来。”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朝破败;胡同外飘去。 果然,如明陶陶所说,荒村里小鬼不少,这会儿阳间正处于傍晚六点左右;时间,太阳刚刚下山,还有余晖,就已经有小鬼出来飘飘荡荡;晃悠了。 徐小禧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亮;天色,更没见过生机勃勃;绿植。 在地府里,虽也有鬼火照明,但周围依旧是灰蒙蒙;,没有活物,到处都是死气沉沉。 天是黑;,地是黑;,周围;浓雾也是黑;,就连石头,都被阴气浸染成了灰黑色。 徐小禧望着四周,十分激动。 明陶陶伸手拍拍他;肩膀,转头对白袍老者说道:“师父,您辛苦了,我先带小禧去东柠观,到时候我们来这里与您汇合。” 白袍老者语气不好,叮嘱一句:“你们别乱跑,更不准惊扰到活人。” 明陶陶连连应好,拉着还没缓过劲儿来;徐小禧朝东方向飘去。 等他们飘到大路边时,剩下;那点余晖也消失不见,荒村偏远,宽阔;马路上,别说车,就连一盏路灯都没有。 天空逐渐黑下来,气温也随之降低。 此时阳间正处于晚夏时节,吹拂;风带着点丝丝寒意,树木枝叶繁茂,被风一吹,簌簌作响。 要是活人路过,肯定吓得汗毛都给竖起来。 偏偏是两只没心没肺;小鬼,徐小禧刚刚去世时,还会感到害怕,可在地府里待久了,也就慢慢适应了。 现在回到阳间,他与明陶陶并肩飘荡在马路上,只感觉到舒适。 明陶陶也知道徐小禧太久没来阳间,所以不急着催促他,由着他新奇;四处张望,直到他满足了,才出声提醒他,要赶去东柠观。 东柠观,处于明河市五环外;一处小镇上,道观背靠后山,旁伴溪流,风景十分不错。 徐小禧、明陶陶虽是官差,可到底是小鬼,对于供着各路神仙;道观十分忌惮,唯唯诺诺地不敢靠近。 道观大门有两位门神把守,他们不敢凑近,只能去一旁墙边,冲里面大喊:“道长,道长,请问有道长在吗?” 这会儿刚刚七八点钟,大部分人都不会躺下睡觉。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院子里侧传来一道呵斥:“你们两个小鬼好大;胆子,竟敢来道观找事!” 徐小禧赶忙摆手解释:“道长误会了,我俩不是来闹事,而是想跟道长求一些东西。” 道长问:“什么东西。” 徐小禧:“就是那种可以止痛疗伤;香。” 话落,院子里没了声响,明陶陶竖起耳朵,听了好半天,心生疑惑,用口型无声问徐小禧:“他这是什么意思?” 徐小禧摇头,表示不知。 又过了约莫两三分钟,道观大门传来声响,一位身着得罗,头戴结巾,留着鬓胡;中年道士走过来,他手上还捏着四根未点燃;香。 他瞧见墙边站着;是两个小鬼身着鬼差服饰,微微诧异,随后笑着打招呼:“没想到过来讨香;竟是两位鬼差。” 徐小禧冲他微微鞠了个躬,礼貌;打招呼道:“不好意思,道长,打扰您了。” 中年道长摆摆手道:“没事。” 他说完,举了举手上;香,问道:“我给你们点燃,插地上行吗?” 徐小禧看了看对方手上;香火,露出难为情;神色,支支吾吾道:“道长,可能我;要求有点过分,不过您能给我一整捆香吗?” 果然,中年道长听到他说要一整捆香,眉头微挑,不动声色地将不远处;两个鬼差上下打量一边,拒绝道:“一整捆不行。” 徐小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