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也没有看上去那么难。” 意识到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她转身看向面色明显扭曲起来的黑衣女子,这位昔日神灵意识到江承函来了个帮手,还带来了另外一半神灵之力,忌惮地停下所有动作,但这不意味着偃旗息鼓举手投降。 她知道,策反江承函是没希望了。 她也不做试探了。 只见黑衣女子从喉咙里发出尖啸,遍布整个山海界的黑气顿时如潮水般聚集起来,短短一会,已然声势浩大。随着更多黑气的加入,它成为黑衣女子手中的一根黑色长矛。 下一刻,长矛脱手,朝他们狠掷而来。 那种力道与威势,天地都为之变色。 楚明姣却不怕,一点也不怕,她只是侧首去看身边人,问:“现在要用吗?” “用。” “注意保护好自己。” 江承函终于从震撼中抽出神,他双手往跟前一抚,古琴就出现在跟前,手指连着拨了三下琴弦,起了个很难的头。 楚明姣严阵以待,握着剑,配合着琴音往外横斩出两剑。 潺潺琴音从修长的骨节中流淌出来,江承函不看那位发了狂的昔日神灵,只专注看楚明姣。 天空还在飘雨,且雨势渐大,很快将一切淹没。 她今日还是一身黑衣,那黑衣被雨一淋,好像褪色了,水从袖口,衣摆处滴下来,成了鲜艳的红色。 那不是褪色, 是她流的血。 来之前就流的血。 本命剑想在二十四天内恢复如初,绝非易事,为了做成这件事,她不知经受了怎样的折磨与考验。 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衣裳都来不及换。 江承函心尖发涩,喉咙也发涩,指节下拨弄的好像不是琴弦,而是自己胸腔里那颗酸胀得不知所以然,抽痛又悸动的心。 他已经做好彻底消散的准备。 却没想到在四面坚冰铸成的棺椁中,会有姑娘仗剑而来,凶巴巴又鲜活无限地用剑敲敲打打,不是很客气地告诉他赶紧出来,别想着这么着对待自己。 而今世上最厉害的剑与最厉害的琴合力时是什么样,大概见过此情此景的寻常人至死都不会忘却。 随着剑气渐盛,攻伐力凝成了实形,白色的匹练跃跃欲试地横亘在天穹上,霸道地霸占了半边天,像一头亮出獠牙想叼住敌人喉颈的巨兽。 相对而言,琴意虽也带着攻击力,却显得温和,它们内敛而安静,像一块静得瞧不见涟漪的湖面,锋芒都藏在最深处。 原本好好的一前一后,互不打扰,共同退敌,不知怎么的,在攻势成型期间,楚明姣竟猛的挥拳,接下来的动静就大得不行。剑意如宏光,强势灌进湖面中,将里面搅得不成样子。 这孩子气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有种泄愤的意思。 江承函顿了顿,很包容地容纳了那只任意嬉闹的剑意巨兽,看见它,他甚至觉得奇异的心安。 这是完整的本命剑。 完整的楚明姣。 最终汪洋终见雏形,剑意巨兽也扩大两倍不止,它们一跃而起,呈奔腾之势,扑向秽气的中心集中地,那是黑衣神灵心脏的位置。 下一刻,长矛与巨兽汪洋相遇,发出的撞击声,嘶吼咆哮声将厚厚的乌云层都撕裂,击 得溃散。 半刻钟后, 长矛最先顶不住消散, 而剑意与琴意仍有残存,迅疾地朝黑衣神灵猛攻过去,被那女子狂怒地嘶吼着拍碎了。 但她受了伤,发丝被削了一半,左腿膝盖以下和胸口几处地方,黑气明显比别的地方稀薄很多。 她终究不是曾经的神灵了,如今一被激,露出了原始的兽性,当即不管不顾,披头散发地冲上来,滔天的黑气灌入身体,化出无数道蠕动着挥舞的手臂。 论打架,楚明姣还没怕过谁。 她看了看,二话没说,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半晌,楚明姣觉得不对,找个机会退回来,气息微急,和江承函说:“我觉得不对,不能和她拖,必须找个机会一击重创,不然我们会被耗进去。” 江承函一直专注地看着她,眼神深重缱绻得叫人脸红,他说好,手下拨弦动作不停,琴音很快分出来一部分,贴进她湿漉漉的身体里,将方才打出来的伤口一一愈合。 楚明姣绷着脸不动。 “到曲谱最后一段了。”他轻声问:“准备好了?” 楚明姣记起来,那足足七八页的琴谱,看得人眼花缭乱,他们关系缓和那段时间,江承函逮着她足足学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