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分钟后,好不容易从妈咪口中探出事情全貌,白栀一时哑然。
在她得知封尧的领养身份之后,的确想过这一幕,可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这都多少年了,也不算快。”白母眼眶通红,委委屈屈地跟女儿诉说:“我也不是怪他们,要是能早点来就好了,我也不会这么难过。”
这么长时间,白父白母对封尧付出的爱,不比亲生女儿少。
何况他们将封尧当成亲生儿子。
好端端的,自己养大的儿子成了别人家的,这怎么叫人能接受得了!
白栀心情也很微妙,只是一时难说,安慰着怀中的母亲:“这总归是件好事,对了,他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白母用高级手工定制的手帕,擦拭着泪珠儿,倔道:“不知道,我才不关心!”
“砰砰砰。”保姆敲门。
“夫人,少爷和客人到了。”
这么快!?
白母一下子从女儿温软清香的怀抱中蹦起来,玉手整理着一把乌黑发亮的卷发,严肃说道:“乖女,我的发型怎么样,妆没有哭花吧?要不要换那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咱们穿母女装啊?”
白栀:“……”
我看您还是歇着吧!
**
别墅客厅,白父正在招待客人。
消息快得另有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幸亏此时,坐在这里的人是白父。
“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白父笑了一声。
对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两人均气度不凡,闻言,封父眼神复杂望向他的儿子。
年轻男人安静坐在一旁,手执茶壶,为他们添茶,一言不发。
封母眼泪再一次流下来,“这些年来,我每一天都会梦到他,只要一想到我的儿子还在受苦,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白父微叹:“那并不是你们的错。”
伴随着几人交谈,一副名为过往的画卷徐徐在眼前展开。
白栀跟白母站在旋转楼梯的拐角处,做贼似的蹲下身来。
“当年,我们何尝不想找。”
十几年前的事情,此时想来,依旧画面清晰,只要脑中思想的弦一动,马上在眼前电影一般重现。
当年封家老爷子突然病逝,封父封母卷入继承遗产的巨大风波内,好几次命悬一线,即便时时刻刻想着孩子,也无法脱身寻找。
后来由于多重原因,两人只能出国躲避风头。
纵然万般不愿,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些年,我们派了不少人,可孩子的消息却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
封父封母相视一笑,这笑容中包含许多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找到了!”
封母忍不住握住眼前这个容貌与封父四分相似的年轻男人的手,哽咽着问道:“我还没问你一句,你愿意原谅我们吗?原谅我们来迟了这么多年?”
“没有过错,何谈原谅。”封尧被握住手,脊背微不可查地一僵,他反抽出手,在封母面露忧伤之色的同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带着些许的安抚意味。
透过楼梯和水晶灯之间的缝隙,白栀清楚看见,那位贵妇人通红的双眸中,有什么一下子被点亮了。
轻微的啜泣声响起来,在她身边。
白栀一脸疑惑转头,就看见自己妈咪正在咬着手帕垂泪。
“真是太感人了,呜呜呜。”
“……”
客厅内,封尧似有所觉,抬眸往楼梯看了一眼,一抹墨绿色的裙摆,丝绸般在白色大理石的楼梯上滑动着。
眸中噙着丝淡淡的笑意,自始至终礼貌而疏离的态度,却令眼前两人看不出他内心所想。
似乎几人正在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份从容令封父有些诧异,但是在于管家的交谈中,他得知儿子并非是刻意,似乎是性情生来便如此冷淡。
封父眸光欣慰。
也是白家人教得好,看来这些年,他们的确没亏待自己的儿子。
楼下几人过了悲伤回忆的环节,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封父跟白父聊了没几句,聊起了商业话题,叫正躲在楼梯上暗中观察的白栀一头雾水。
这就谈好了,可是他们好像什么都没谈呢。
“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声,响起来。
楼下拐角处,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大活人,他抬眼,眼神淡淡扫过她有些皱乱的裙摆。
白母看见他就泪奔了,一句话还没说,就哽咽起来。
“儿子,你真的要走啊?”
封尧睫毛很是一颤,抬眸认真看着眼前眼眶通红的这对母女,保证一般:“我不走。”
“真的!?”白母破涕为笑,“我还以为你要跟你父母去国外呢。”
怪不得刚才哭得那么伤心,原来担心的是这个。
白栀都不知道,她自己眼睛也通红得不像话,她以为没哭就不会被看出来。
于是微抬着下巴,好像电视剧里不可一世的恶毒女配,只一双漂亮而泛红的大眼睛,瞪人也没了力度,一眼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