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主子衣物的事,自然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她挑眉笑了笑,“若是公主这里本就是这般管教的下人,那就当是我多言,没见过市面。”
她一开口,立马有人跟上。
“王姐姐所言极是,还将客人独自一人冷落在厢房里,我若是叶小姐,现在肯定委屈到不行。”南阳王郡主附和道,还同情地看了叶楹一眼。
叶楹看着她们针锋相对,只默默朝哥哥的方向更近了一些,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来这种宴会。
小姐们你来我往,自然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丫鬟惊愕的眼神。
叶景早就在花宁在房间大吼花灵的名字的时候,就知道此陷阱针对的不是自家妹妹,捕捉到丫鬟的神情后,正要开口,却不料有人先他一步。
“刚才还三小姐三小姐喊的那么亲热,怎么突然这眼神变得仿佛不认识叶三小姐呢?”翟言信步走到这丫鬟旁边,用扇柄将她低下去的头勾起,话的重音全在“叶”字上。
丫鬟瞳孔放大,急到不行,又想跪下磕头,却被扇子抵着,根本跪不下去。
翟言笑了,眼里满是邪气,“三小姐,叶三小姐,一字之差,差在哪里?”
他后退一步,看着那丫鬟冷汗直流,突然一个晃荡,将枪口对准旁边毫无存在感的那位,凑到她耳边说道:“花三小姐你说呢,你可也是个三小姐。”
翟言的突然凑近让花灵差点没能维持住自己懦弱庶女的形象,她呼吸一滞,袖子下的手指突然握紧。
一抬头,她还是
那副委委屈屈受气包的样子,茫然地看向翟言。
谁人不知花家这位三小姐最是懦弱,只因是庶出就被花家这种不讲究的人家忽视,平日里没少被嫡出的妹妹欺负。
先太子还未故去之时,花家如日中天,连当今皇上都看不在眼里,后来一朝皇位变动,义勇侯府拥着陛下登上了皇位,花家急了,赶紧和翟家搭上了亲事。
这亲事本是给嫡小姐花宁和翟言定的,谁料突发战事,义勇侯府成年男丁全部为国捐躯,花宁不愿意了,哭喊着自己不嫁,花国公钻了空子,将花灵推了出去。
翟言再怎么不成器也是个承了爵的侯爷,花府此举无异于是在打他的脸,若是这样就算了,他们对花灵还是之前无二的苛待,完完全全没把翟言放在眼里。
所以导致了现在,明明面上还有个婚约,但花家和翟家却相看两厌,谁也没把这婚约当一回事。
“侯爷,小女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花灵哆嗦着回话,一副被他吓到的样子。
翟言毫无怜香惜玉的自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晃悠着回到座位。
“大胆贱婢,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公主就在这里,你居然还敢用假话搪塞不成?”公主的贴身侍女得了指示,突然发威。
“来人呐,给我张嘴,让她知道扯谎的下场。”
眼看着几个身材粗壮的嬷嬷就要上来施刑,那丫鬟赶集跪倒在地。
“公主,公主,您饶了奴婢吧,不是奴婢不说,是四小姐威胁奴婢,奴婢哪敢不听小姐的。”
她拼命哀求挣扎,但已被嬷嬷抓住了双臂,眼看巴掌就要落下来了,叶景赶紧叫停。
“公主想如何管教奴婢自是公主自己的事,但现在事情还未明了,不妨等这丫鬟召了再说?”
叶景都开口了,公主也不会和他对着干,摆手示意嬷嬷们退下,嫌弃地看了哭得涕泗横流的丫鬟一眼。
这下子,这丫鬟赶紧都召了,她只是这别苑里的一个小丫鬟,平时也就公主和花宁总是来此,花宁吩咐下来,她哪里有拒绝的能力。
“四小姐让我找个机会把三小姐带到那间房里,然后让我在不远处候着,不让旁人靠近。”
都到这时候了这丫鬟还是遮遮掩掩,除
了说出了主使外,根本没有说出任何有效的东西。
不让旁人靠近?为何不让旁人靠近?
若是欺负就算了,花宁何至于带着这么一大群贵女过去,联系她之前在房间里喊过的那些话……
其他人的都在自己琢磨着什么,只有翟言突然又问:“那你为何会认错叶三小姐?”
这是个好问题,连这丫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错的。
她努力想了会儿,只说到:“三小姐没有来过别苑,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哪个,四小姐的丫鬟在她来的时候给了指了一次,但是当时两位小姐站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到底哪位是三小姐。”
“那你后来是如何决定对谁下手的呢?”翟言继续追问。
“是一个丫鬟告诉我的。”她说:“我当时在旁边,听见有人说花三小姐真是命苦,好不容易能参加一次宴会,结果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和其他名门小姐判若两人。”
叶楹惊了,她瞪大眼睛,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叶家确实不好奢华,她身上的衣服确实没有像旁人那般有着繁复的纹路和刺绣,但好歹家底也在那里,她是叶家唯一的女儿,那样东西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一尺千金的云州素锦,只因为看着朴素,就被人说成不像样?
受了这等无妄之灾,只因为自己穿的看着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