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外合。
白钰带人冲了进来,与日本人交火。这些绑匪眼看不敌,便点燃了炸.药引线。
有人大吼一声:“快跑!有炸.药!”
杜悦扶着程沣加紧速度往外跑,然而在他们跑出厂房的那一刹,身后开始“轰轰轰”地爆炸。
她感受到身后的热浪,危急之际,她抱住程沣的后背,用血肉之躯替男人挡住了身后的热浪。
爆炸热浪将女孩后背衣服悉数灼毁,碎片几近陷入她的骨头。
还好白钰和孙燕及时捧泥替她灭了身上火。
火虽灭了,可她背上大面积灼伤已成事实。
程沣醒来后已经是第三天早上。
蓝茉莉刚好端着汤药进来,看见他醒来,连忙伸手扶他:“你醒了?”
程沣浑身只觉散了架,他问:“小悦呢?”
“还在昏迷。”
程沣下床穿鞋,要去看杜悦,却被蓝茉莉拉住:“你得有心理准备。”
不等她话说完,程沣忍着浑身疼痛冲去了杜悦房间。
他到的时候,齐三、白钰、孙燕正在房间外询问医生杜悦的状况。
医生摇头说:“她后背灼伤面积太大,又感染发烧,我只能暂时稳住她的伤势。如果这烧再不退下去,恐怕……”
程沣撞门而入,便看见了趴在床上的杜悦。
门外传来孙燕的骂詈声:“草,程沣你他妈神经病啊,人家姑娘没穿衣服,你说进就近,你给我滚出来!”
白钰拉住孙燕,冲他摇头,示意他闭嘴。
齐三将门关上。
程沣来到床前,看见趴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一时之间心疼地无法呼吸。
女孩的背裸露在外,上身没穿衣物,只下身盖着被子。
她的背被火灼伤,甚至起了一连串的水泡,看着惨不忍睹。
女孩睁眼,恍然道:“狗……狗……”
程沣跪在她床前,握住她的手说:“好了别说话,我替你说,我是狗东西,我不是个东西,你为什么这么傻……”
“狗东西……”杜悦额间浸满汗珠,说话时浑身都扯着疼:“我好疼……好疼……我的背,火烧一样疼,又痒又疼,你给我挠挠,好不好……”
程沣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你别说话,我给你吹吹。”
他俯身过去,一寸寸地给女孩吹着背上的烫伤。这些灼伤仿佛烫在他心口,疼得他几近窒息。
程沣的眼泪止不住,这是杜悦第一次见他哭。
她伸手过去,替他拂去面颊眼泪,气若游丝地嘲笑:“哭个屁……老子还没死呢。不许……不许哭。”
她越是这样说,程沣眼泪便越是止不住。
杜悦被他逗笑,声音细地宛如浮萍:“你……你哭的样子,真可爱。”
程沣拧着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出口。”
“都被你给看光了……”她嘟囔道。
“也不是没看过。”程沣又给她吹了吹背上的伤口,问她:“还疼不疼?”
“好些了。”
她背上全是灼伤,唯恐感染不能盖被子。现下又是冬天,天寒地冻,唯恐她着凉,程沣给她守了一整夜的煤炭炉子。
这件事虽然可以下人代劳,但他担心下人不会像他这样尽心尽力。如果她再受凉,恐怕真的无挽救余地。
外面下着雪,这屋内却暖烘烘,犹如夏季。
她疼得睡不着,程沣坐在她床边的脚踏上,给他讲他在外留学的日子。
杜悦问他:“有没有洋妞追过你?”
他诚实回答:“有。”
杜悦又问:“那我如果追你,你答应否?”
程沣扭头看她一眼,又伸手过去揉她脑袋:“现在不行。”
杜悦哼了一声:“没皮没脸的狗东西,我只开个玩笑,你别认真。”
程沣笑了一声,又嘱咐说:“你睡一会,我守着你。”
有他守着,似乎这个房间又温暖了许多。
半夜她睡熟,想翻身。就在她脊背要贴着床时,程沣立刻将她的背给掰回来。
该看的他都看了。他想,等战争结束,他立刻上门提亲。
只是现在不行。
他担心这次回东北,便没命回来。担心给她太多承诺,只会让她失望、伤心。他不想再让她体会一次,失去挚爱的痛苦,只能克制着这份感情。
杜悦熟睡间,仿佛做噩梦,身体抽了一下,立刻就抓住了程沣的手,抓得死死地。
她嘴里呢喃道:“程沣……别走。”
“不走,我守着你。”
女孩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脸颊上都是眼泪。他伸手过去,用指腹轻轻替她拭去泪水,低叹一声。
他也想任性一次,许她承诺,在这种时候自私地和她定下婚约,要一时之快乐。可理智告诉他,此时不能。
翌日一早,杜悦的高烧便退了,她在程沣的陪伴下挺过了最艰难的一关。
也就在此时,杜悦是女人的消息,被人散播出去,报纸头条全是杜悦。
帮派里有人拿这事让杜悦交出老大位置,但这个时候,周瑞清力挺杜悦,公开夸她是巾帼女英雄。曾经受过杜悦恩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