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其实真正过得,也就是除夕那天。
过了除夕是初一,一大早在家里给老爷子拜了年,吃了顿热腾腾的饺子,吴涛便果断躲到了城里的住处。
原以为老家的房子修好之后,这里便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没想到这当口,竟然能成为个躲清静的好地方。
进了屋,看着当年花婶亲手布置的一切,吴涛心里也是百感交集,颇为怀念。
开窗透了气,紧接着打开空调系统,屋子里刚暖起了几分,门口便传来了轻轻的扣门声。
这个点,除了刚刚收到消息的安蓉,没旁人了。
门开了一条缝,一袭青绿色千惠美羽绒服的安蓉,一闪身进了门,那机灵的劲儿,让吴涛不由一笑,“怎么这么偷偷摸摸的,搞得我们俩关系那么见不得人似的。”
安蓉拍拍温润的胸脯,美眸白了吴涛一眼,随即脱下羽绒服,露出婷婷美美的身段。
“得,你是男生,顶着风流那是美名。我呢?一个女生,要是被人说成风流,那可就是骂名了!”
这妮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嘴皮子却是越来越利索了。
帮安蓉挂好羽绒服,吴涛转身便从后面抱住了那盈盈一握的腰身。
有阵子没耕田了,这具年轻的身体里,每一块肌肉里都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急需寻找一个突破口。
其实安蓉本可以躲过这一抱的,只是当她看到这里的一切,突然间怔住了。
她和吴涛是同一类人,很念旧。虽然刚离开这里才半年,可是却感觉仿佛和整个中学时代告别了一样。
没错,中学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
唏嘘感怀之余,只有眼前的人还在。于是安蓉回转过身来,不需要吴涛任何多余的动作,整个人已经激情燃烧起来。
窗外鞭炮此起彼伏,屋内炮火连绵不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向窗外的淡淡春光,任由着身上的如火热情渐渐消退。
“今儿本想着去给安叔拜年,然后好好聊一阵子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吴涛手里动作不断,嘴上貌似不经意地道:“是不是害怕瑾姨又催婚?”
安蓉打掉他的坏手,心里却很享受这种久违的温存道:“哪里呀,现在家里挤得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你去了也是白去。”
吴涛不由咦的一声,“都说人走茶凉的,看来下面的人都不知道安叔要走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对。安定国这毕竟是升迁,而不是退休,人走茶凉的,根本不存在!
然而这句话顿时把安蓉惊到了,“我爸要走?没听他说过呀!”
随即安蓉想起昨晚父亲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像,“你怎么知道的?”
“老梁同志说的,应当假不了。”
“看来又要搬家了!”安蓉很是无奈地道,随即恍然大惊,“糟糕,明年过年岂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吴涛哈哈一笑道:“我早就想好了,明年年底我们就在金陵御花园的别墅过年!”
按照御花园装修的工期,再过几个月差不多能搞定收工了,放置个半年左右,刚好可以住人进去。
到时候,热热闹闹地庆祝个新年,给偌大的别墅好好攒点人气。
“想得倒美!”安蓉啐了一口,随即话锋一转道:“今年寒假有点长,你不会真的要待到开学才走吧?”
吴涛随口道:“怎么着也要等到公司上班以后再走吧,否则走早了也一样没事做。”
“好吧,人家现在就想回去上班了……”
俩人这闲话没聊多久,便被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
于是手忙脚乱地穿衣下床,吴涛连衣衫都没来得及整理好,便打开了房门。
门开,施千雪狐疑地走进家里来,“你这身上,很明显充斥着恋爱的酸臭味!”
吴涛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疑惑地道:“有么?”
“有,当然有!”施千雪正打算大肆征讨一番,结果心虚的安蓉衣衫整齐地出现在主卧门口,叫了她一声,“二表姐,新年好。”
即将喷薄而出的讨伐檄文顿时噎在了嗓子口,施千雪大咧咧地笑道:“蓉蓉,新年好。”
吴涛挠挠头,颇有些怨念地问:“在家里待得好好的,你怎么来了?”
一说到这事,施千雪便幽怨感爆棚,把小蛮腰一叉,顿时就和吴涛理论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你前脚刚走,家里后脚门槛便被人踏破了。”
“……给舅爷爷拜年的老干部,给表叔拜年的工人,那是源源不断。不知道,还以为哪家摆喜宴,办喜事呢。我为了给他们倒茶,腰都跑断了。我好不容易才逮个机会跑出来的!”
这种行径,一听就不怎么大气!不如大表姐施千美,关键时刻,里里外外的都能撑起半边天,尤其是不逃避,绝对可靠!
眼见吴涛一脸嫌弃的样子,施千雪犹自嘴硬了一句,“我出来也是为了找个清净地儿,好好合计合计明年的工作怎么开展呢!”
我信你个邪!
正说着,门口再度传来敲门声。
吴涛仨人面面相觑的,原以为这里能躲个清静的,这才多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