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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地打完了那通电话,吴涛的神色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愈发凝重起来。
看得旁边的柳若曦莫名不解,思忖了半天,才忍不住发问。
“老板,这事……,找梁首长打招呼,本就是高射炮打蚊子,你怎么还这么放不下?”
吴涛长出一口气,目无焦距地越过四合院的青砖灰瓦看向并不清明的天空,喃喃道:“这不是一件小事,不到最后一刻,不,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也放不下心。”
这话听得柳若曦愈发不解了。
接下来问题分为了两个方向,柳若曦脑海里盘桓着,一个方向可以让话题继续聊下去,而另一个方向可能直接把话题聊死。
于是她抿着红唇,把几许散乱的发丝拨到而后,这是她寻常谨慎时的下意识表现。
“那老板,天琪基金会账目公开这事,即便是会触动到其他慈善机构的利益,可凭着您的影响力,也应该不会惹出多大动静吧。”
结果吴涛连看都没看他,径自喝着茶水,彻底不说话了。
得,竟然把天聊死了。
柳若曦莫名地轻掩檀口,其实她并不想把天聊死。
结果却这样了。
这只能说明自己把天琪基金会这事看浅了。
这是身为财团大秘,所不应该犯下的基本错误。
于是柳若曦默默地推开去,走到凉亭下往石凳上一坐,开始琢磨两个问题。
一来,自然是她刚刚问出来的;而另一个则是,老板他对这事既然没把握,又为什么会匆忙去做,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其实对于吴涛来说,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最终都殊途同归了。
只是,这事不能讲的太细。
突然,傻白甜的《当你老了》清唱声音骤然响起。
那是吴涛私人手机的来电铃音。
电话赫然是李安曼打来的,这个华尔街日报的副主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出现。
不知道她是闻着华夏高铁项目的味儿来得,还是其他事儿。
吴涛接起电话,态度很是谨慎。
但架不住电话那头的李安曼格外热情,“尊敬的华夏吴,好久不见,我现在刚刚抵达首都国际机场,不知道您最近有时间接受我的拜访吗?”
这个……,很明显在绕弯子。
吴涛没那耐心,直接挑明了问:“李主编,这次亲自带队来华,肯定有所图吧。说说看,说完了咱再谈其他。”
李安曼下意识地咦了一声,“好吧,吴先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怀疑我的诚意,但如你所愿,这次我带队是来采访华夏抗非行动,希望能够拿到第一手资料。”
原来是采访抗非一事。
吴涛默默松了一口气,“欢迎你的到来,李主编。你可以和柳秘书长预约时间,我们见面细谈。”
相比于吴涛的一小口气,李安曼是大大地松了一大口气。
越是爬到高位,越是感觉胆战心惊。
李安曼这回是总算体会到‘高处不胜寒’这句华夏古话了。
首都机场的防疫检查,异常严格,但秩序仍旧井然,人流量也还不算少。
用一句官方的话说,叫,群众情绪基本稳定。
走出机场,李安曼紧了紧脸上的n95口罩,和身边的副手交谈了几句,两辆福特车便在面前停下来。
这是位于华夏首都的办事处成员。
双方见面,话并不多,先离开这里再说。
车窗外的空气灰蒙蒙的,给人一种特压抑的感觉。倒是来接机的办事员小苟先生,面貌很不错,似乎没受到首都这边抗非形势的影响。
看来国际媒体上那些传言,根本就是以讹传讹,胡说一气。
如此一来,李安曼重新评估了一下,这次的采访行动和报道结果,应该不会引起华夏吴不快。
这样她的压力也会小一点,心态也就轻松多了。
到了晚间的时候,这次的网络乍刺时间差不多理出个脉络来了。
除了虹会更高层出手之外,甚至还有个民间基金跟着陪跑。
意外的是,虹会高层这回不是出自首都,而是老家江东的省一级副会长。
这特么不是落自己手里了么?
吴涛翻看着秦潇潇传真过来的资料,呵呵,这个副会长有意思。
挺会发国难财的,关键是一屁股的屎。
决定很快有了。
吴涛长身而起,暂时在这两个机构背后看不到某些家族的影子。
如此更好。
况且,即便是有了那些人的影子,只要对方没有调到前台来,他也会装作看不见。
反正,二话不说,这一记重拳先打出去再说。
这些个蛀虫和祸害,有一个打一个,一点冤情都不带有的。
柳若曦拿着本子规规矩矩地候在旁边,等着自家老板吩咐。
“第一,这些资料发回江东,给江大桥,让他看着办。”
柳若曦记下,没有直接问,而是旁敲侧击道:“要不要通知一下安叔?”
老安同志是二把手,这事找他,按说也能办。
但吴涛已经表达了要重拳出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