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铁项目的调研接触,仍在继续之中。
作为前期接触的牵线人,吴涛把双方搭上了线之后,便选择从中淡出。
他知道这是一项旷日持久的拉锯式谈判,很多内容和细节上,有得讨价还价的磨了。
自己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双方打消耗战。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短期之内见不到什么好处,但起码截流到了不少项目的资料。
而且从长期来看,将来高铁项目真正付诸实施之后,铁道部的那帮人,应该不至于忘了他这份便宜人情。
没了高铁项目的牵绊,吴涛短时间内又闲适下来。
如今天琪基金会已经成为国内慈善事业的典型代表,开始接收到越来越多的各类捐助。
孙晓雨是一边招兵买马,一边全负荷运转。
好在随着软硬件系统的跟上,元通物流的全力配合,天琪基金会的工作始终有条不紊地推进。
与此同时,李安曼的效率也很高。
不仅很快完成了对小汤山医院的实地探访,而且迅速地帮助吴涛搜集到了国外基金会运作和制度方面的相关资料。
四合院的书房里,李安曼把自己剪辑出来的视频,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吴涛观看。
吴涛看了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吓得李安曼花容有些失色,不由问道:“怎么了,华夏吴,有什么问题么?”
吴涛长出一口气,“内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医护人员们实在是太辛苦了!”
李安曼微微一怔,随即感同身受道:“确实如此,华夏的医护人员敬业的程度极其可怕,这在美国基本上是难以达到的。我本人也对他们十分敬仰。”
吴涛长身而起,“所以对于这次的报道,李主编,你要守住你的本心。”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被敲打了。
李安曼万万没想到,可是这句话说得又是那么顺理成章,以至于她除了点头答应,根本无法反驳。
收回影像资料,李安曼正准备正式辞行,恰巧吴涛手头的电话响起。
一看是晏菲打来的,吴涛以为是软件谷纪录片有什么问题了,连忙接起来一听,“什么,央视要采访我?为什么?”
李安曼却有些忍不住笑,您这样的焦点人物,若是美国人的话,恐怕天天会被各路媒体骚扰跟踪。
采访你不是很正常么?有看点、有新闻点,谈经济、谈金融、谈互联网、谈抗非,简直无所不能啊。
李安曼琢磨着,都忍不住跃跃欲试了。
不料晏菲被这么一问,语气陡然弱了三分,毕竟她是很清楚自家老板的作风的,没有合适的理由,连面都见不着,更别说采访了。
至于这次谭台长给的理由,晏菲心怀惴惴,也是极其码不准。
“是这样的,老板,谭台长意思是您作为本次抗非行动的吹哨人,想要采访下您再抗非前期就开始提前准备部署,甚至为后续的行动提供了不少援助和支持工作……”
然而晏菲话未说完,便被自家老板粗暴地打断了,“什么?我是吹哨人?老谭他是瞎啊,还是傻?现在成千上万的医护人员还在前线为抗非行动拿命在拼,你和老谭现在鼓动我在后方抢他们的功劳?”
“……你怎么想的,晏大记者?长没长心,过没过脑子?老谭这种体制中人,可能思想会有局限性,而你作为从体制中跳出来的有识之士,我看你这觉悟也没高到哪里去!”
电话突地挂断,身在传媒集团的晏菲,当时就忍不住哭了。
跟着自家老板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从来没被这么劈头盖脸地骂过。
看得坐在她旁边沙发上的谭西松当场就傻了。
这特么不是好事呢么,怎么还连累晏总了呢?
谭西松抓破脑袋也想不通,而且从晏菲那侧过脸去,不忍看他的意思上,刚才电话里自己肯定也没落着好。
“晏总,晏总……”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
眼见吴涛把手机往桌面上生气地一丢,李安曼一肚子辞行的话,都憋在嗓子眼了。
这个华夏吴有时候,真的是善良的可爱。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荣誉,其实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好处。
他这种级别的大鳄,已经过了沽名钓誉的阶段。
吴涛叉了会腰,缓了口气,接过柳若曦送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重新摸过手机又给晏菲回拨回去了。
柳若曦一见,忍不住规劝道:“老板,晏总也只是转达,你就别太责怪她了。”
吴涛瞪了她一眼,仍旧兀自在拨打着电话。
柳若曦吐了吐香舌,指定不能往心里去。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因此而泛.asxs.小窃喜。
天星传媒集团,谭西松急得谢顶的脑门都冒汗了,好不容易把晏菲劝好了。
结果突突突地,电话又打回来了。
晏菲小心翼翼地接起来,一听到自家老板的口气已经缓过来,顿时又忍不住委屈得直撇嘴。
“这样子,我刚才想了想。”
“嗯,您说。”
吴涛一听,这语气不对,“嗯?你刚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