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倘若夫人只是过来寻自己;丈夫,那她代替郎君问出这句话,也未免有些失礼。 也是后知后觉在对上沈欲那双漆黑;眼眸时,知虞才蓦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前一日在满殿神佛下被男人自身后抵住肩,极其压迫地被逼着开口;情景甚至都还历历在目—— 那种熟悉;悚栗滋味迅速席卷上心头,让知虞本就不清明;脑袋里瞬间恢复了几分理智。 就算生病了,她也还得是个做坏事;恶毒人丨妻。 且作为一个合格工具人;前提自然是不能妨碍他们;感情线…… 发觉沈蓁还在等自己;回答,她比往常都要异常迟钝。 “没……没事,我也只是路过罢了……” 手指用力捏了捏絮絮;手腕,知虞暗示对方带自己快些回去。 现在走开,他们还来得及把暧昧给续上也说不定。 美人近乎迫切地搀扶着婢子转身便离开。 沈蓁微哂,“夫人……似乎比以前胆小了许多。” 沈欲垂眸凝在那道分明逃得很是仓促;背影上,低沉;语气若有所思,“也许是吧。” 也亏得是风寒而不是旁;症状。 知虞纵使偷偷倒了几剂苦药,身子也没太大变化。 除了脑袋迷迷糊糊了些,但比起灌进鼻腔口齿里;难受苦涩都几乎要好上百倍。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偷偷不吃药;缘故,知虞睡得固然酣畅起来,但连意识都染上了迷糊。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睡了多久。 期间便有个两个婆子趁着絮絮去熬药时过来嘀咕什么。 “夫人要出府去,再不快点拾掇,待会抽烂你们;皮子……” 恶狠狠;语气唬得人一愣一愣。 可细听之下,知虞隐隐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倒像是柳嬷嬷那边使唤;人…… 接着身子一轻被人抱起来,身子便被送进了另个地方接着躺着。 底下;“床榻”开始颠簸起来。 等知虞再度睁开眼时,才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神色颇为复杂;沈蓁。 对方几次三番地撩起侧帘往外打量,似乎询问什么。 待知虞再清醒些,才彻底听清楚对方带着几分隐忍怒气;询问。 “夫人到底想要将我带去哪里?” 知虞懵得不行。 直到马车在西郊外猛地被人截停,车身轮毂亦是遭到了破坏,无法再前行半步。 帘子被揭开后,露出了一道道火把,以及为首;柳嬷嬷。 那车夫被人扯下马背,一副如丧考妣;模样。 “再怎么说,我也只是听从吩咐罢了……” “都是夫人,夫人一直看沈姑娘不顺眼,想要将她送出城去,还放出狠话从此以后都不许她再回京城来!” 说话间,惊魂未定;沈蓁便面色苍白地被柳嬷嬷给仔细搀扶到了身后。 知虞:“……” 她忽然间就想起来了。 当下;情况未免有些糟糕…… 这几日突然生病,叫她几乎把剧情;事情都给抛到了脑后。 原书里;确有这样一段冤枉原主;剧情。 且与那车夫;回答几乎都一模一样。 恶毒人丨妻在上一场陷害中没成功,事后又败在了柳嬷嬷这块老姜;手里,面对冤枉自然是极力否认。 也是沈蓁见原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可怜她,替她说话,才叫原身躲过一劫。 可柳嬷嬷私底下却以此事作为要挟,生生磋磨了原身一顿,这才导致原身后来对沈蓁爆发了那样大;恨意,几乎要置对方于死地。 舍弃了损坏;马车后,夫人想偷偷将沈姑娘赶出京城;事情一路上在这些仆妇间蔓延。 那车夫是知虞从未见过;黑脸汉子,在一行人半是押送着知虞回府;路上,对方突然挤到知虞身侧。 “夫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本想死死抓住夫人柔滑软腻;小手,结果却被躲了一下才堪堪握住细腕。 男人咽了咽口水,掌心愈发用力。 知虞手腕被掐出红痕,不仅甩不开他,甚至看见对方脸上隐隐;狞笑。 原身会遇到这些人,便是她先前;恶果造成;报应。 可即便如此,知虞也仅是冲着柳嬷嬷开口:“嬷嬷,我好歹还是郎君;妻室……” “眼睁睁;让人这样欺辱我,难不成也是嬷嬷;意思?” 沈蓁在前头走着,回头也瞧见那糙汉子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要覆在夫人娇弱;身上。 可周围;人都将知虞当做罪人般,即便看见了,也没有要上前帮忙;意思。 作为始作俑者;柳嬷嬷自是无动于衷,淡笑道:“焉知不是夫人主动与他狼狈为奸?” “嬷嬷……” 沈蓁扯住柳嬷嬷;袖子,语气颇不赞成。 柳嬷嬷道:“姑娘被她害得险些再回不来,难不成还要帮她说话?” 关怀并着近乎斥责;话语,沈蓁亦是知晓柳嬷嬷对自己;善意。 她神色复杂,“她毕竟是郎君;妻子,不管私底下有没有,可这样丢;是郎君;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