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一边的毛被蒋小一的鼻涕糊住了,黏起来一撮撮的,他早想洗个澡了,这会儿一听,眼里都发着光,正想自觉的爬盘里去,然小短腿刚动,蒋小一想都没想,就说不用。
白子慕:“……”
熊就不配洗澡了?
这人怎么还搞物种歧视啊!
蒋小一见它往盆里坐,叫不听,拉不动,死活不肯出来,便又举起手来吓唬它。
白子慕:“……”
又来这一招,当他是被吓大的吗?怎么说他都是一米八七的铁血猛汉,会怕吗?
那肯定是不能。
白子慕乖乖从盆里爬了出来。
蒋小一又打了盆干净的水,喊了蒋小三过来,亲自盯着他洗干净后,蒋小一才带着他们回房,等两个小家伙爬上床乖乖躺好,蒋小一正要转身往外走,袖子却是突然被拉了一下。
蒋小一还以为是蒋小二,扭头一看,却是熊仔子拉着他,又像昨儿那般,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眼巴巴的朝他看。
蒋小一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可他还没说话,熊仔子突然四肢并用,扭着小屁股蹭蹭蹭的往他身上爬。
蒋小二和蒋小三去拉它,它就凄厉的吱吱叫,活像要上断头台一样,吓得蒋小二和蒋小三赶忙松开手。
蒋小一纳闷不已,托着白子慕的屁股防止他掉下去,疑惑道:“它这是干嘛呢?”
干嘛?
当然是要脱离苦海了。
白子慕叫起来:“小兄弟,我要跟你睡。”
他是宁可下油锅也不想再跟蒋小二这两个兔崽子困觉觉了。
蒋家就两间房能住人,凹字形结构,左边厨房,中间堂屋,右边两间房,一间蒋小二和蒋小三睡,另一间是蒋小一的。
蒋奶奶以前是个有银子的,不过到底是在茶楼里给客人弹琴卖笑,说出去难免的不好听,嫁给蒋爷爷后,蒋爷爷想着推了老屋重建,蒋奶奶拦住了,说过几年再说吧!毕竟这节骨眼真起了房子,难免的招人眼红,到时免不了又拿她来说事儿。
咋的这般富贵了,还建大瓦房?
卖艺的这般得钱?可别是还干啥子见不得人的勾当。
闲言碎语有时比利刃伤人。
蒋爷爷知道她担忧,便也做罢。
蒋奶奶身子本就不太好,嫁给蒋父后怀了三次,不过前两次皆是流掉了,第三次才终于生了蒋父,但也因此落了一身病根,后来一直吃着药,家里的银钱慢慢的也就不剩多少了,建房的事,蒋爷爷就没再想,反正也是够住。
房子日经风霜几十载,恍然如故,住里头的人,兜兜转转,到头来却只剩蒋父一人。
再后来蒋父娶了黄秀莲,黄秀莲知道他手里还有银子,不像外头传的那般穷的时候,大概是还盼着丘大柱能从边境回来,没想着真的和蒋父过日子,便也没说要建房。
在黄秀莲看来,建了新房她也住不久,若是留着银子,手头宽裕了,还能时不时的买些肉,这才是最实在的。
因此,这会蒋家住的还是老房,几十年了,破旧的厉害,屋顶的瓦片被蒋父拿去换了银钱,如今只铺着稻草,能住人的也依旧是两间房,以前蒋父和黄秀莲一间,蒋小一和丘翠翠一间,黄秀莲合离出去后蒋父自个住一间,直到一年后,她让人送了两儿子回来,蒋父就带着蒋小二和蒋小三睡,一直到他们四岁,蒋小三鼾声如雷,直把蒋父弄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见他们也可以自己睡了,便惜命的从房里搬了出来。
大概也晓得两个儿子的厉害,蒋父是宁可睡堂屋里,也不愿和儿子挤一屋,不过毕竟是平日招待客人的地儿,加上里头秋收还要堆放收起来的玉米,怕地儿挤,蒋父就在左侧那边挨着墙面搭了一个一米二左右宽的床,白子慕刚来那天就看见了,自是不想去和蒋父挤,怕被他不小心压出翔来。
蒋小一哪里听得懂它说话,试图将它掰下来,可他一用劲,熊仔子就嘶牙咧嘴,更用力的四肢并用抱紧他,整只趴在他身上。
蒋小二挠着头:“大哥,熊熊是不是想喝水水呀?”
蒋小一没法子了,闻言死马当活马医,试探的从旁边桌上倒了碗水过来,可熊仔子瞅了一眼,就把头埋进他胸口。
“不是要喝水呀?”蒋小二忽闪忽闪着眼睛,狐疑道:“那它是想干什么?是想喝奶奶吗?”
蒋小一脸骤然发烫,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然后二话不说直接给了蒋小二一巴掌。
蒋小二捂着脑袋瓜子,抿紧了嘴,不敢再乱说话了。
蒋小一本就累得慌,这会儿被熊仔子趴在身上,又不懂它到底想干嘛,扯,扯不下来,打又舍不得。
毕竟熊仔子瞧着实在是可爱。
蒋小三歪着头旁观了片刻,突然一休哥附体了,这会儿智商直逼三百。
“哦,大哥,”他眼睛亮晶晶的,小脚丫子猛然朝床上用力的踩了一下,说:“熊熊是不是想跟你睡觉觉呀?”
蒋小一纳闷:“是吗?”
“肯定了。”蒋小三沾沾自喜,暗觉自己已经窥探到了真相:“小三最聪明,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蒋小二瞅了他一眼:“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