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该对我道歉。”
白旭浑身都在颤抖，他头也不抬地转换了方向，“白仓哥哥……抱歉。”
坐在轮椅上，白仓支着脑袋，微笑，脸上的表情和当年的白旭一模一样，他一字一顿:“只要你不是故意使坏的，我当然原谅你。”
说完，他还强调了一遍:“不是吧不是吧？”
众人:“……”不愧是他，还是那个味。
白旭气得手发抖，后槽牙都咬碎，表面上却像是控制不住决堤的情绪，带着哭腔说了一声“嗯”，就跑出了宴会厅。
白仓:“……”
啧，他还没开始正式表演呢，怎么就跑了？
程家家主走到中央，举杯，主持大局:“一点小插曲，大家继续。”
人群疏散开来，整个宴会厅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迅速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每个人都戴上了面具。
终于清净的角落，程“夫人”笑眯眯地弯腰，和白仓打招呼:“你好呀，白小少爷。”
白仓:“……”
他之前说要给谁好果汁吃来着？
男生悄咪咪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程家家主，即使上了年纪，对方看起来也像是一脚就能给他踹到太平洋。
……他好像混入狼群的小白兔，唯一的同类型还是头狼的黑心“夫人”。
低头给助理发完信息，白安走到弟弟身边，摸摸男生的脑袋，笑着接过话:“这次多谢黄先生了，我只是给程总发消息问问监控的事，没想到把您请来了。”
男人轻巧地笑，眼角皱纹堆叠起一点褶皱:“举手之劳，我还挺喜欢他的，您弟弟很可爱。”
白安惊讶:“您和仓仓之前见过？”
男人点头，白安又去看白仓:“什么时候？”
白仓躲开视线，没有细说:“……就今天宴会开始之前。”
躲开他哥的视线，白仓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别人的目光。
他顺着感觉侧目，一旁，程家家主正在上下打量他，目光如炬——特别是男人说挺喜欢他的时候。
白仓:“……”
白仓真心夸赞:“程总，你和黄先生超配的。”
打量的目光变成赞赏。
牡丹至今的白仓:“……”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经历了一场闹剧，白仓也吃不太下东西，宴会还有晚宴，听说还要跳舞，男生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看着里面觥筹交错，外面夏夜缠绵。
缠绵是真缠绵，窗户底下都弄出动静了。
清楚地听到某种声音的白仓:“……”干！
愤恨地移开位置，白仓自欺欺人地，偷偷注视着不远处。
那里，白安正和穆化说着什么，说到某一点，白安还开心地拍了拍穆化的手臂，两人相谈甚欢。
望着男人的背影，白仓想起来对方站出来的时候，好像真的……人挺好。
难道之前以为对方心里黑是错觉？
从认识以来就对他挺照顾，细细想来，除了补习老师的事被对方不知是有意无意地坑了一把，其实对方一直是以好哥哥好邻居好生意伙伴的形象出现，尽职尽责，挑不出错。
白小少爷陷入沉思。
黄芪等白安离开，才走过来，视线迅速扫过角落里的男生，温柔地打趣穆化:
“那就是你喜欢的孩子？”
在男人面前，穆化收敛了很多，像对一位尊敬的长辈。
他克制住自己转头抓住某人目光的情绪，没有直接回答。
“这次多谢您。”
他避而不谈，黄芪不由失笑。
算了，每个人的感情都由不得别人控制，只有自己慢慢体会，才能决定最后的去处。
黄芪最终只是点点头:“他是个好孩子。”
…
“好孩子”白仓坐在酒吧，和三个熟悉的男人相对沉默。
忍了半天，白仓默默打开了订单信息。
……竟然没错。
对面，三个大块头的男模排排坐，对上白仓打量的目光，娇俏一笑。
白仓:“……”
白仓放下手机，问:“……你们不是辞职了吗？”
中间的男模扭动:“那个，一不小心花完了啦，老板让我们返聘。”
白仓哽住:“……”
是他孤陋寡闻，现在男模也能返聘了。
手机铃声响起。
熟门熟路挂掉了他哥轰炸的第三个电话，男生噼里啪啦地打字:
【你听听你说的，接下来晚宴我一个半残跳什么舞？】
白安可能是被他不打招呼就偷跑的行为气着了，直接发了个竖中指表情。
白仓:【花开富贵.jpg】
白安恶狠狠:【你等着。】
把手机往墙边一扔，男生环视，偌大的包厢，除了他和男模之外，堆的都是酒。
很好。
男生抱着胳膊，审视他们:“今晚叫你们来，知道是做什么的吧？”
男模觑了他一眼，默默地拉开上衣拉链。
白仓：“……”
白仓:“……都给我穿上。”
酒瓶叩在桌子上，“砰”地一声，酒花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