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要关隘,易守难攻。
攻城战。
几种要素结合在一起,持久战没跑了。
首日攻打了几个时辰,没有用尽全力,也没有要一口气攻下的意思,试探的意味更多。
鸣金收兵后,后退扎营,岑砚连同数位将领聚集在主帐内商议。
“王爷今日杀了他们的威风,动摇了军心,后续李德都没有再在城门上出现,明显心生忌惮。”
“他们准备得很充足,一时半刻,怕是攻不下来。”
“这座城是通往上京的重要关隘,地势险峻,又特意砌了比寻常城池还要高的城墙,若是他们热水热油滚石充足,又抑或使些脏手段,用金汁浇落攻城士兵,怕是这一战无法速战速决,拖成消耗战,又不太值当。”
“四皇子困于此处,就是短缺了粮草,久攻不下,被别处支援的军队拿下。”
“倒也不能如此相比,四皇子起兵时,京城内好几个掌兵武将都尚未偏向八皇子,明显是中途又拉拢到了一位,因此才有了援兵……”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岑砚都只听着,并不贸然开口。
庄冬卿跟着柳七落座在岑砚后方,柳七倒是都听得懂,对庄冬卿来说,却有些艰难,尤其是涉及到专业的兵法计策,他听名字都是两眼一抹黑的。
不过既是试探,那双方都没有见真章,重点还是以分析敌方实力为主。
谈了大半个时辰,在原有的方案上稍作调整,明日继续攻城,继续试探。
主帐内众人便散了。
庄冬卿坐姿端正,但是早已神游天外。
李央离开的时候故意落后了一步,岑砚送他们出去,等前面的人走得差不多,李央压低声音问:“这一箭,王爷是故意上移了几寸的吧?”
当时李央就在岑砚身边,注意到岑砚最后还抬了下手,若是没有这么个小小的举动……
岑砚笑着只答:“若是射到头盔上,岂不贻笑大方。”
李央静静凝视片刻岑砚,岑砚回以微笑。
“告辞。”最终,李央退步道。
岑砚目送他出门。
缄默中,李央已经得到了答案,岑砚就是故意的。
他说过不会要对方的命,确实,手下留情了,但就是不知道,日后八弟是会感激岑砚今天的放过,还是更希望一切提前结束在这一箭了。
“卿卿困了吗?”
“啊?”
庄冬卿被岑砚一句话喊回了神,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听不懂,也提不上什么意见,不知不觉就……走了神。”
岑砚笑容实在了许多,“无妨,本就是你陪我。”
这话是真的。
庄冬卿有自己的营帐的,原本的打算也是,一路上就窝在自己帐篷里,多陪陪小崽子,能不出来,就尽量不出来,奈何……想得挺好的,岑砚却每天都很想见他。
当
然,他不懂军务,但哪怕只是坐在岑砚边上,他感觉对方都会很开心。
在哪儿L发呆不是发呆,岑砚喜欢,他就在主帐里当起了摆件。
又有六福和柳七在,甚至添茶倒水都不用他伸手。
岑砚在他身侧坐下,握住了庄冬卿一只手揉捏,低声问他,“饿没有?”
岑砚一问,庄冬卿真的摸了摸肚子,实话道,是有点。▁_[(”
“今天第一日对阵,将领们在我帐篷里商议,留得久了些,开饭也会晚些,还要一会儿L去了。”
“哦哦,没事,等着吧。”
说完,却见岑砚侧头,背脊微微俯着,从下往上的抬眼来瞧他。
动作细微,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种姿势,庄冬卿确实没法将眼前的岑砚与方才杀伐果断的将军联系起来,故而,也没有半点敬畏,只感觉还是日常相处。
岑砚温声道:“一路来卿卿受累了。”
庄冬卿有些不好意思,在王府待久了是有些不习惯,但是受累……
庄冬卿:“大家不都是这样。”
岑砚将庄冬卿的手放到了唇边,亲了亲,低语道:“不一样。”
碎吻落在指间,莫名灼热,但庄冬卿没有抽回手。
这一路上,受限于环境,两人没办法同房,岑砚便很喜欢这些细碎的接触,总是会在空闲的时候贴过来,趁着说话的功夫,亲昵一二。
庄冬卿不讨厌,作为现代人,心内接受程度也很高,便听之任之。
岑砚:“我们去找安安吧,说几句话应当就能开饭了,找点事做?”
庄冬卿却道:“你不休息会儿L吗?也折腾一天了。”
岑砚笑了起来,凑近抱着庄冬卿,呢喃:“那抱会儿L。”
说着,庄冬卿全然被对方的气息笼罩。
“唔。”
……
篝火噼啪,营地的人七八个一堆,围在一起用饭。
岑砚与庄冬卿也没有特意分开,和士兵们一起用的,只是他们这一圈多是王府的侍从罢了。
“安安能帮柳叔叔再去拿碗汤吗?”
柳七忙完刚来,汤不小心碰洒了。
岑安的饭少,又没什么油盐,他规矩也被岑砚和阿嬷教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