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她的心比在超市杀了十年鱼的杀鱼刀还冷。 所以江暮云冷眼看了那小黑狗一会儿,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就在江暮云要上田埂的时候,她的裤脚又传来了拉扯感。 江暮云忍不住低头看。 小黑狗昂着头,叼着江暮云一小片裤脚,细细弱弱地呜咽了两声。 见江暮云回头看他了,小黑狗又乖巧地松开裤脚,后退了两步,然后啪叽一下又倒在了地上。 江暮云蹲下身,拨弄了两下小黑狗,它顺着江暮云的力道,就欢快地扭了起来。 江暮云问它:“你妈呢?” 小黑狗不说话,它一脸无辜地看着江暮云。 江暮云抬起头看看四周,目之所及都看不到人家。 再低头看看小黑狗,身上脏兮兮,脸上沾着土,小爪子上的绒毛和泥巴混在一起结成了块,脏得看不出肉垫颜色。 它好像不是家养的。 江暮云沉吟两秒:“你是想跟我走吗?” 小黑狗爬起来用脑袋去蹭江暮云的手,整个身子都跟着尾巴左右扭。 江暮云把它脑袋顶上的草屑摘了下来:“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江暮云单手把它捞起来,脚下一用力就翻上了田埂。 从空间里掏出一个空纸箱放在副驾驶上,江暮云把小黑狗放进了纸箱里,拍拍它的小脑袋:“你先在这待会儿,姐姐带你去医院,不晕车吧?” 小黑狗坐在纸箱里摇尾巴,江暮云点点头:“看来是不晕车了。” 然后她砰一声关上车门,转身上了驾驶座。 晕车也没用,她手上又没有宠物晕车药。 江暮云一脚油门踩下去,小黑狗在箱子里到处抓挠。 江暮云被那刺挠声闹得没办法,只能抽空伸手去摸摸它。 小黑狗嗅到了熟悉的气味,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结果江暮云的手收回来没多久,挠箱子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这次还伴着咔嚓声。 江暮云转头去看它,就发现箱子被小黑狗咬出了一个缺口。 那圆溜溜的小脑袋就搭在缺口处,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抓挠声也停了下来。 江暮云满意地转头看路,口头表扬了两句:“乖,就这么待着,别闹腾了啊,不然我俩都得玩完。” 小黑狗哼唧了两声,江暮云就当它答应了。 有了这么个小意外,江暮云直接拐上了国道,找了一家宠物医院,把小黑狗拎进去洗澡体检打疫苗。 在医院前台登记的时候,护士问:“宝宝看着是捡来的吧?有名字吗?我登记一下。” 江暮云和小黑狗对视了一眼。 她不是很擅长起名字,但是小黑狗好像也没什么主见的样子。 江暮云想了想,叫小黑有点敷衍,好歹这小东西要叫她一声姐姐呢。 那就…… 江暮云:“叫小白。” 护士闻言抬起头,看看狗再看看人,江暮云理直气壮:“白色的那个白。” 护士:彳亍口巴。 小白是个女孩子,有点营养不良,但洗干净之后还挺可爱的。 就是医生说它脚上有不少细碎的伤,绒毛也和泥巴完全纠缠在了一起,所以只能先把它四个爪子全剃秃了。 江暮云也没养过宠物,不知道要准备点什么,就只能听医生的建议,在宠物医院买了不少营养补剂,还带着小白跟护士姐姐撒了个娇,从护士姐姐那儿拿到了一份宠物用品清单。 临走前,江暮云看着在宠物箱里撒欢的小白,问了医生一句:“它需要切掉吗?” 医生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母犬想做绝育也可以,但是它现在年纪太小了,我们一般建议一岁以后再做。” 江暮云遗憾。 等它满一岁了,世界上也没有宠物医院了。 江暮云伸手揉搓两下小白的黑脑袋:“那你可得争点儿气啊。” 千万别被外头的野男人给骗了。 末世那种环境下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要是再有了野男人的种,江暮云都不知道它有没有那么大的命生。 江暮云抱着小白,去隔壁宠物店买齐了清单上的东西,把车连带着大部分宠物用品都收进了空间,只有一些轻便的被她提在手上,一路拎着回了家。 小白一路缩在江暮云怀里,两只前爪趴在她胳膊上,瞪着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别说,这乖巧的小模样还挺唬人的,小区里不少孩子见了它都挪不开眼。 这个点等电梯的人不少,江暮云问了两句,见没人怕狗,这才带着小白上了电梯。 一个穿着小洋裙的小女孩和小白说了半天话,也没见小白搭理她,只好仰头看着江暮云,奶声奶气地问道:“姐姐,小白吃不吃糖呀?我给它吃糖,它会和我做朋友吗?” 江暮云装可爱哄孩子:“不行呀,它今天吃过一颗糖啦,再吃牙齿会坏掉哒。” 小女孩失望极了:“那小白好可怜哦,糖糖每天能吃两颗糖呢。” 糖糖小姑娘双手各捏着一颗糖果,举起来展示给江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