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蔓延到这里,便险些令他们这些在魔劫中曾入过魔的返虚再度陷入癫狂。
好不容易借着陈元当年留下的火阳神光印压制住躁动的心神,又吞服下镇压心绪的灵丹后,这才面露惊色的开口:
“陈灵尊不会入魔了吧?”
“这股魔念如此凶强,若当真是陈灵尊···”
有人面露惧色,不敢想象陈元若是入魔成为魔仙,会对地仙界做些什么。
正当观礼的返虚心有不安时,一道看起来油腻肮脏,带着馊臭味的身影忽然浮现,正是恢复真身的济颠。
他手持蒲扇,经年玩世不恭的面孔上,此刻却带着几分凝重:
“阿弥陀佛,陈居士尚未入魔,只是引动他心魔劫的域外天魔,是那位大自在天子。”
“什么?!”寒冥道尊惊诧出声,面露焦急和担忧:
“大自在天子亲自降临?怎会这样?”
“莫非是陈灵尊天赋异禀,资质好到让大自在天子都忍不住出手将其收入麾下?”宿峰面有疑色的猜测道。
济颠也不废话,直接了当的道:
“当年陈居士毁了引魔台,坏了大自在天子的布置,故而在当时陈居士便已被盯上。”
“那可如何是好?大师可有良策?”木承出声问道。
济颠摇了摇头,脸色凝重的道:
“当年日光菩萨飞升前,告知小僧要在陈居士渡劫时来此观摩。”
“陈居士若平安渡过,那自是皆大欢喜。”
“但他若过不了大自在天子这一关,小僧便只能将曾入过魔的诸位施主,一并带回镇魔崖下了。”
在场的返虚闻言愣了愣,随即那宿峰老道不解的道:
“大师是否口误了?引得大自在天子降临的是陈灵尊,为何大师要带我等回镇魔崖?”
“是啊,这是为何?”
济颠也不卖关子,看着诸多返虚淡然的道:
“陈居士若渡不过此劫,大自在天子也不会坏其性命,反而会将其带回自在天。”
“而他此前给诸位留下的火阳神光印,亦会自生魔意,将诸位再次拉入魔道。”“为避免地仙界生灵涂炭,再遭魔乱,小僧只能出此下策,委屈诸位。”
闻言,这些来观礼的返虚面上顿时沉默不语。
他们都是返虚地仙,能修到这一步,自不会是心甘情愿受人桎梏的,当下便有人出声道:
“我等潜心静养这般多年,当年的魔意早已影响不了心神,便不劳大师费心了。”
“不错,纵是陈灵尊留下的印记出现变故,在下也有把握镇压。”
“还未发生的事,大师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或许陈灵尊能轻松渡过大自在天子引起的心魔劫呢?”
有人出声回怼,亦有人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便挪移离开。
这济颠浑身馊臭难当,身上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油腻肮脏之感,令人看之生厌的同时,也让他们看不穿他的修为。
与其继续留在这之后可能会遭到镇压,不如先行离开这浑水。
然而刚有人离开,济颠便双手合十的宣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
此佛号庄严伟岸,青金佛光照亮天地。
在他身后,一个不是佛陀胜似佛陀的罗汉法相显化。
这法相大得出奇,仿若连天接地的巨人,举手抬足间便引起了天地灵气的反馈。
只见这好似佛陀般的罗汉法相抬手虚握,天地灵气便顺应它所握的位置,形成一个巨大的青金光笼。
那刚刚挪移离开的身影恰好出现在青金光笼内,面带惊色的看着眼前的青光。
“你佛门想要做什么?!”
被困在青金光笼内的返虚怒吼,抬手打出一道灵符。
然而异光与巨响传过后,青金光笼毫无反应,反倒是光笼内的返虚被他自己祭出的符箓反震震伤。
见状,在场曾入过魔的返虚面露凝色,并齐齐看向济颠。
济颠面露无奈,也知晓这些人不会束手就擒,脚下退后一步融入那连天接地的法相中:
“本座为地仙界正佛,为护地仙界安宁,还请诸位莫做无谓的抵抗。”
随着他的话语,十数个青金光笼同时浮现,将在魔劫中曾入过魔的返虚尽数困封在内。
“这和尚好强!”
木承面露惊色,随即便见安灵忽地被青金光笼笼罩,惊得他眉头紧皱的道:
“大师,陈元还未渡完劫,你就这般···”
“嗬!”
利物斩开某种坚韧之物的声音传开,一道阴阳剑光破开光笼,斩向那连天接地的法相。
赵括从光笼中飞出,脸色冷漠的看着法相中的济颠:
“我无需你镇压。”
说罢,他手中之剑泛起火阳神光与灰紫魔光。
抬手挥剑,神光与魔光扭曲如阴阳鱼,斩破困住安灵的青金光笼:
“她有御兽宗的人照看,也无须你镇压。”
似佛陀非佛陀的罗汉法相内,济颠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道:
“是否需要镇压,施主说了不算。”
说罢,这巨大的罗汉法相大手压落,仿若一座大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