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睡了一觉。
[线条]：还做了个梦。
席延忙不迭问是什么梦。
沈季钰的眼睫颤了颤，思忖起来，那样的梦好似就像外祖母口中的胎梦，指尖悬在屏幕上空，迟迟没有答复。
[ALIEN]：我随口一问。
[ALIEN]：不回答都行的。
[ALIEN]：只要身体没有不舒服就好。
“……”
沈季钰咬了咬下唇，心想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是胎梦，会不会得到的结果真是那样，他和席延有了孩子？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瞬间炸开。
沈季钰猛地直起腰，巨大的冲击令全身筋骨都在震颤，缓了好一会
() 儿L，才翻过身子，够到床头柜上的水杯，猛地喝了好几l口也没能彻底平复。
[ALIEN]：睡着了？
[ALIEN]：晚安。
发消息的书呆子见他不回消息，怕不是又要学新知识去了。
沈季钰心想，他今晚怕是都睡不好觉，晚安不了一丁点，可又不知回什么，干脆发了个线条小狗流眼泪的表情包。
收到消息的席延已经起身准备躺床了。
看到消息，他僵住了身子，又重重坐下去，指尖不经意擦过屏幕，触碰到小狗表情包，按下了相关表情的第一个。
——是一只黄色小狗摸小白狗脑袋的动图。
表情发出去。
双方都有些愕然，席延是手误，却歪打正着像给与了安抚，而沈季钰没想到男大这么会，看来也不完全是个书呆子？
一时之间。
聊天的氛围正是朦胧暗昧。
“笃笃——”
沈季钰的门外响起了叩门声，来自袁彬略带沉重的声线，开口道：“我进来一下？”
“什么事。”沈季钰起了身，不太乐意地踱步去开门，“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
门一拉开。
站在外边的袁彬，手上竟提着行李箱的杆子，脸色沉重，嘴唇像要抿出血来：“季钰。”
“我陪你回一趟国外。”
沈季钰还当他在开什么玩笑，却透过那副神情，感到不对劲，嘴唇稍微抖起来。
“你别吓我……”
袁彬酝酿着开口，自是知道他最在乎什么：“发生了些意外。”
“你外祖父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
“……是你外祖母说，别马上通知你，她知道你在国内的情况。”
脑袋像被一团浆糊黏住了。
沈季钰试图说话，张着嘴唇，喉咙像被巨大的力量紧紧攥住了，伴随着无法言说的窒息感。
分明早已将自己伪装成冷漠凶戾的成年人。
在这瞬间，沈季钰像被用力推回过去，慌乱无神地回应：“我知道了。”
“现在就回去。”
说出的话连每一个尾调都在发颤。
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对于未来发生的所有，都一概不知。
这一晚注定是不眠夜。
席延似乎也没怎么睡着，醒来时，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而手机还被他握在掌心。
他失神地盯着屏幕，小白狗没说晚安，更反常地没再出现，令他洗脸刷牙也忍不住去揣摩其中原因。
工作性质的缘故。
席延今日会在居家办公，午后有个线上会议，上午的任务比较空闲，以至于他频繁地查看消息。
但聊天定格在最后的两个表情包，再无后续。
席延不安地进行着工作，无数回以为对方有了消息，一看，却是工作群里的内容，牵动着他又去想季先生的情况。
或许是太累睡着了？
还是说体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席延猜不明白，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忽然，手机在桌沿冒出来电铃声，他反应很大地拿起手机，注意到陌生的号码。
——是系统自动备注为“医疗机构”的电话。
席延连忙接通电话：“您好？”
“您好。”
电话里的工作人员语速很快，问道，“请问是不是席延本人，性别alpha，一个多月前有过标记omega的行为？”
席延的心脏跳得剧烈：“是。”
“好的，再确认一下，你的地址是在市中心医院对面的城南溪苑18栋602对吧？”
“……对。”
“行，那位omega的体检报告半小时前已从单位发出，五分钟内会送达你手上，请保持电话畅通。”
“嘟嘟嘟——”
席延甚至来不及多问，体检单会寄到他这里的原因，电话已然挂断了。
他手头上没什么要紧的工作，早已慌乱地起了身，外厅是外婆和陈侨在看电视的身影，瞧见他突然出房间以为他要去公司。
“我下楼一趟，马上就回。”
席延抓着手机，换上鞋就走了，想在单元楼门等人，或许结果会比他在家更快一些——
哪怕只是快一分钟也好。
他不等电梯从上往下降，从安全通道的楼梯朝下跑，到了单元门，微微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