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的。”
“和别人不一样。”
莫行鸷闻言,顿了顿,才道:“没想到你已经这么信任风行止了。”
桃夭夭眨了眨眼,微微笑道:
“我和师父,在山河图里,待了一千多年,在外面,住在一起十几年。”
“凡人一辈子,还不到百年。我却是出自人间界的,很多想法都接近凡人的想法。”
“师兄可能是仙人当久了,对时间流逝没什么大的感触。”
“我不一样,我觉得过去了很久。”
“每一刻,只要我唤师父,师父都会应我,持续一千多年,师兄可以设想一下,一天从早到晚,都对一个人,随叫随到,有求必应,一年三百六十天,一共一千五百年,不曾懈怠,是什么感觉。”
“这并不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桃夭夭捏了捏指尖,头一次认真地仰起头,看着莫行鸷的脸。
他也是第一
次对莫行鸷说这么多心里话(),提的却是风行止。
莫行鸷只觉心口有一把火在烧?()_[((),却又无法移开视线,不去看这时候的桃夭夭。
修魔神道,性情暴躁易怒,忽冷忽热,何况莫行鸷心魔缠身。
一身通天魔气,全靠风行止那身凡骨和七情镇压,才不至于失去理智。
他是天界风头无俩的大师兄,父母眼里完美的儿子,前途无量,不比当年的风行止差多少。
可因为无处不在的执念心魔,总是要和如今已经成神的风行止对着干,仿佛要证明什么。
可是,其实根本没什么好证明的。
因为莫行鸷和风行止都清楚,莫行鸷的三魂七魄是独立的,他根本就是另一个人,只是遗忘了过去,凡骨、记忆、七情皆来自于风行止。
他们俩没有任何比较的必要。
他们也不会变得一样,不可能变得一样。
桃夭夭心思澄明,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发现他们俩的本质其实是不相像的。
莫行鸷收回目光,望向远处,道:“你说的,我不能办到。”
让一个最向往自由的魔,千年如一日,无时无刻不守着同一个人,还要照顾饮食起居……
莫行鸷侧过头,就对上了桃夭夭澄澈乌黑的双瞳。
那双桃花眼干干净净的,好像能看穿他的一切。
青年一时喉结动了动,转过头,道:“我曾经想过,杀了你,或者让你消失。”
桃夭夭脸上的笑意不见了。
“现在,接近你,也是为了成神。”
“真和风行止相比,我自然没有任何胜算的。”
“所以想从你身上下手。”
桃夭夭紧紧抿着唇,安静地听着,双眸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瞪着莫行鸷。
那凶巴巴气鼓鼓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心虚内疚。
莫行鸷很快扯开嘴角笑了,道:“你生气也没用,我确实是个坏人,但是别人都觉得我是好人。”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桃夭夭生气了,开始直来直去,变身河豚。
“你直接说自己是坏人,我就会觉得你很与众不同,好坏,好酷吗?”
“……这招理论上,确实有用。”莫行鸷没法直视桃夭夭的双眼了。
桃夭夭却还在看着对方,道:“我没有反骨,只佩服师父这样的好人。”
“坏人看着都很酷,但是如果我毫无价值,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坏人大发慈悲救我。”
“师父却是连路上的小狗都会随手点化的神明。愿意给别人,哪怕是坏人,一个机会。”
“有些人背地里会说师父假惺惺,我想,他们是没坠到谷底过,被人踩过。”
“经受过毒打,就会知道,一个愿意救你的好人,有多了不起。”
“我被踩过,被师父救过,所以我不喜欢坏人。”
桃夭夭很认真,一字一句说完,还气鼓鼓地瞪了莫行鸷一眼
() 。
俨然就像初生的小兽在龇着牙维护在意的人(),全然不知道害怕的模样。
但他越是凶巴巴?[((),莫行鸷看着,就越觉得他的眉眼漂亮凌厉得过分,一点也不觉得桃夭夭娇弱了。
不是随波逐流的菟丝花,而是熬过了干旱和风沙,终于肆意生长的树木,总会长成苍天大树。
莫行鸷沉默了很久,久到桃夭夭起身,要继续去玩……他忽然伸手攥住了桃夭夭的手腕。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体质,能够让你永远站起来,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唯一的条件是,你跟着我修行,你会答应吗?”
“我会竭尽所能,善待你。”
桃夭夭低眉,转头,看向被攥紧的手,又看向莫行鸷。
顶着英俊青年灼热的目光,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不会答应你。”
“即便师兄对我的恶意没有多到哪里去。你也不是真正多坏的人。”
“那为什么不能答应?只是跟着我修行,你随时可以回去看望师尊,不一样吗?”莫行鸷道。
桃夭夭细细地想了想,眉眼间先是有些迷惘,随即又变得清明。
他对着莫行鸷,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