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呃……”苏思茹怼人跟诸葛连弩似的,连发突突的溜,却头一次卡壳,发现无处问起,不知道怎么该问。
她铩羽而归,悻悻坐下:“好吧,我没什么可问的。”
严公公满是可惜,人模狗样地摇摇头:“也罢,不过一个序,以老奴看来也就那回事,懂不懂都无妨。”
只是高处不胜寒,真是寂寞啊,只能回掌仪司再秀了。
这么想着,严公公昂首挺胸,怡然自得的翻开下一页:方田!
苏思茹浑身不得劲,觉得方才那一问没经脑子,在众人面前坠了威风,怎么的都不得劲。
于是懒得再听严公公讲,反正她方田圆田都听不懂。
她自顾神游,却忽然发现,前面的武梨大佬今日怎那么安静?方才那天书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现在是谁敢坐武梨大佬后面,她就赶谁,秀女们气她蛮横霸道,却不想跟她起冲突,梨花后面的位置就这么成了她的专属位置。
苏思茹侧头看了看,看不出来,于是踢了一脚梨花下头的凳腿,低声问:“喂,武梨……”
谁知话还没说完,梨花豁然起身。
梨花本已忍到了极限,紧握的手指都泛起了白,谁知严公公说成那狗样,竟还敢洋洋得意,言语间满是轻视!
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
她豁然起身,横眉冷对:“一派胡言,宫里竟有你这般误人子弟之人!”
苏思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她还以为武梨大佬不喜她踢凳子,要虐她了呢。
听到骂的是严公公,她大松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激动得小身板微微发抖。
妈耶,又有好戏看了!
……
赏花宴上。
百花怒放,争奇斗艳,置身其中心旷神怡。
太后坐在凉亭上,含笑地看着皇帝与一群貌美宫妃在园中赏花,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她眉目舒展,对着秦嬷嬷甚是高兴地说:“人美花娇,这宴真是没办错,瞧皇帝与她们同游赏花,多有意趣。”
不枉费她安排这一场赏花宴,这么多美人,自家儿子就算属铁的,此情此景也会化成绕指柔。
秦嬷嬷顺着看去,也笑着说:“还是娘娘的主意好,万岁爷平日难得松散筋骨,御医说饮食有常,起居有节,劳逸结合,动静平衡,身体康泰,无灾无病,这不正正好应了这话么?”
太后抚掌大乐:“好好好,今日布置的宫人通通有赏,宴后再从哀家库里挑些料子首饰,给各宫送去。”
“哎,奴婢记着了。”秦嬷嬷欢快的应下,知太后心情舒畅,想来今夜能睡个安稳觉了。
凉亭下的皇帝,领着一群香风扑鼻的鸭…宫妃绕着凉亭周围游,所处位置皆在太后的视线范围内。
他身材修长挺拔,身量极高,慢慢绕着兜圈,便是被莺莺燕燕环绕也难掩一身清贵之气,宛若鹤立鸡群,鸡鹤同游。
有一妃子熏香郁烈,靠得过前,熏得人晕。
尉迟恭眉目不动,柔情似水:“爱妃真如烟熏乾肉,入味得很。既如此喜欢,来人,赏她一匣御膳房香料。爱妃,往后便用朕赏你的香料,下去领赏吧。”
那妃子正愁注意不到她,忽闻有赏,惊喜连连,未曾细思其中深意,欢天喜地谢恩退下,跟随苍辰殿的小太监领赏去了。
从此这宫里,多了一个用八角茴香做熏香的人。
料理了这熏得他恶心的妃子,尉迟恭继续朝前走去。
一个丰腴的宫妃指着一株花开正艳的虞美人,娇呼:“万岁爷您看,好美的花儿,臣妾最喜虞美人了,真想化作一朵美人花,日日供爷赏……”
说着娇羞低下头去,露出雪白脖颈,这是她最满意的地方。
尉迟恭眸子冷淡,瞥了一眼,看得糟心,不明怎会有人敢这般丑陋姿态与他观。
他脚步不停,温声回应:“那爱妃可有些费地力了。”
心下已满是不耐,忍耐到了极点,这般评价已是极为克制。
丰腴宫妃还没回过味儿来,尉迟恭已经走到了另一边。
她蹙眉琢磨,万岁爷那话是什么意思,是应了风情,还是?
一梳着高椎髻露出整张脸的妃子懂点农事,厌她抢风头,便好心告诉她:“万岁爷说你吃得多,长得肥,土里的粪肥都不够你吃的。”
地力,土壤供应作物的肥力,庄稼的好坏全看地力,尉迟恭重视农耕,自是懂的。
但宫妃则不然,大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点文化,还真听不懂尉迟恭的话。
那丰腴宫妃闻言,羞恼道:“你,你胡说。”
她近日是多吃了些,日日没事做不得消遣消遣,可她才不会长胖呢。
那高椎髻妃子上下扫她一眼,重点扫了几个部位,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