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女也觉得自己被武梨针对了,还是光明正大的针对,找不到破绽那种。
但跟重视苏思茹的针对不同,她的是完全轻视到无视甚至不屑的地步。
就拿最近的来说,她明明将中午习题完成得很好,错得很少,可武梨拿到手时,几乎所有人的都点评了,别人有进步之处和粗心之处都点了出来,听得众人很服气。
却轮到她时,武梨只拿起看了一眼,便讽刺地笑了一声,将她的题放下,一句不说便略过。
朱秀女最恨别人轻视她、无视她了,她心里憋屈又不服,想在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于是在课堂上举手想要回答问题,她觉得她学得很好,定能让人刮目相看。
可武梨偏偏不点她,哪怕只有她一人举手,武梨依旧不点她的名,将她无视到底。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武梨连绣云都多看了一眼,就不肯额外分她一个眼神,这两天都是如此,她心里就不平衡了。
她感觉仿佛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有时候她在想,要是她之前没为孙绣云出头就好了,就没人针对她了。
绣云只是刺绣好而已,《九章算术》一团糟。
而她虽然其他地方是没什么出彩的,但在《九章算术》上,自认为在秀女中学得还算不错,却没人将她放在眼里。
苏思茹这个小霸王,即便欺辱她和绣云两人时,也大多数只和绣云说话,仿佛她不配说话一般。
到晚膳前,苏思茹又带着走狗欺辱了她们两人一回。
朱秀女彻底确认了,苏思茹就是认为她没有资格说话:
“闭嘴,靠着狐媚扶正的小妾之女,当你家里那点龌龊事都无人知呢,就你这样的,也配与我说话?呸!孙秀才,和这样的人结交,你真是蠢到家了,也不知你刺绣之术是怎么练的,和你的脑子完全搭不上。”
朱秀女满心都是屈辱,恨得眼睛都红了,只觉得心里十分不平衡,她娘是扶正的怎么了,名份上她还是嫡女,能被选入宫中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思茹似觉得羞辱得还不够,临走前还撂下风凉话:“孙秀才,我看你这么蠢,《九章算术》是考不过了的,你们是好姐妹,到时一起走呗,还能传为一段狗屁佳话。”
朱秀女被提醒了,突然觉得有些慌,她得罪过武梨,以武梨对待她的那种不屑态度,必定不会让她过的。
晚膳后的日考,让她这种担心到达了顶峰。
梨花出手,从没错过一人,对小苏的关照自然不必说,对孙绣云和朱秀女的特别“优待”,那是想漏下都难。
对孙绣云,梨花还真有点下不去手,而且她也怕把人逼走,要是宫里三大才女都出宫了,那回头就不太好办了。
幸好有这个朱秀女在,梨花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心思很多、自尊心很强、又欺软怕硬的主儿,不知利用过孙绣云多少次。
所以梨花采取了迂回之策,也是最好的法子。
她专门针对朱秀女,也不必多做什么,只一个眼神、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一个动作,就足以让朱秀女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终于考完日考评卷时,梨花拿着她的卷子,轻咦一声,随后吐出两个字:“劣等!”
朱秀女被刺激得豁然起身:“不可能,我才不会是劣等!”其他人也不可能成绩那么好!
“哦。”梨花看都没看她一眼,将卷子往前一丢,下一个。
这次日考,限三刻钟内交卷,每个人的卷子都是一样的,上头内容全是这两日所教。
结果让梨花有些满意,秀女们劳有所获,大部分都及格了,之前有多担心,现在就有多激动,跟打了一腔鸡血似的,甚至期待起了张榜贴出。
优秀的也有,苏思茹是其中一个,听到成绩之时,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梨花又念了一遍,苏思茹才敢确定,激动得又叫又跳,当场违反课堂纪律,罚双倍的打。
当然,到当堂抽查问题时,苏思茹依旧一次都没答出过,刚想膨胀的心又被浇了一盆冰水收敛起来。
就这么反反复复,苏思茹感觉脑瓜子不够用了,很是怀疑人生,明明在纸上作答时考得很好,怎么武梨大佬一抽查,她就不行了?
怀疑人生的还有朱秀女,明明堂上学的和抽问的,还有布置的作业习题,她几乎都会,怎么一到日考就这么差?
拿到卷子时,许多题,她总是差那么一点,就是做不出来,做得满头大汗,擅长的问题几乎没遇到,做起来抓心挠肺的难受。
但她不信这个结果,那么多人都及格了,连苏思茹都得了个优,偏偏她还是劣等,和孙绣云、吴芳儿排在了倒数之列。
怎么可能?!要差大家一起差才对!
她觉得不对,可大家的确考的都是同一张卷子,自己亲自对一遍答案后,梨花判定也没错。
朱秀女不知是哪出了问题,觉得这事一定跟梨花有关系,只是她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