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的田嬷嬷不知太后和秦嬷嬷两人前面说的是谁,听到后面的话,乐呵呵禀报:
“娘娘亲自点选的秀女,各有各的聪慧,先前想是小主们刚接触《九章算术》,生疏了些,这不熟悉了后便将才华发挥出来了。”
太后点头赞同:“不错,哀家现下觉得,这《九章算术》也不是很难,只是先前没找着门道罢了。”
“提到门道,”田嬷嬷道:“娘娘,此次其实还多亏了武小主的教导,短短功夫便卓有成效,奴婢有幸去听过武小主教课,讲得那叫一个深入浅出、清晰明了,便是奴婢这般愚钝之人,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哦?”太后兴致很浓,当下在成绩榜上找名:“她是不是也考了?让哀家瞧瞧她考了第几。”
田嬷嬷赶忙说:“娘娘,武小主没考,她是教导先生,这题儿都是她亲自出的,自是不必考的。您瞧瞧,此次的题奴婢也誊写过来了,全是武小主的功劳。”
说着呈递上去。
太后年轻时也是有几分才学的,接过一看,看到选择题、简答题之类的,来了兴趣。
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考题,看着甚是新颖有趣,就寝前也闲着无事,干脆让秦嬷嬷跟田嬷嬷一块儿,三人围着一张摊开的考题去看。
渐渐的,庄宁宫的宫女和太监也过来当参谋了,以太后为中心,围了一圈,都在看那张考卷,边讨论边对答案。
“哀家就说九乘三得二十七吧,你们拨算盘算算,瞧,答案也是选乙,就是二十七。”
“太后英明。”
老半天后,众人也就看会了加减乘数这样的题,其余的题看的不甚明了,即便看了答案,也不知为何是这么算。
太后放下题目,感慨道:“这么看,也挺难的,看来哀家还是小瞧了,能教导还能出题的人……”
她思索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秦嬷嬷:“先前你一直同哀家提起武家丫头,再说说,哀家现下想听听。”
“哎!”秦嬷嬷难得有机会推举梨花,正要大展身手时,外头进来了个人:“太后娘娘,厉嬷嬷求见,有急事禀报。”
“这么晚了?什么急事这么赶?”
“最近掌刑司有一桩旧事在查,莫非是这个?”
太后看向秦嬷嬷,又看向田嬷嬷,三人都不明所以,只好将人叫进来问话。
苍辰殿。
尉迟恭笑得不行:“朕还以为她无所不能,原来是不会这个。”
他总算知道小贼不擅长什么了,原来是不擅长劝人。
今日的后来,尉迟恭一直在处置政事,刚刚才回到寝殿,听说小怔子回来了,特地将人叫进来,听听有什么乐子。
结果果真没教他失望,又有人找小贼挑战了,尉迟恭听着,很像那小贼故意促成的比试,不然小贼怎么会拉着那秀女,拼命鼓励那秀女说出想挑战之事?
那小贼精明又狡猾,很少做无用功。
等听到梨花拿出一张帕子,要与女红奇才比试时,尉迟恭惊奇:“她连刺绣也会?”
至于女红奇才,不过一个绣娘罢了,再好也不过一个绣娘,尉迟恭不以为意。
但梨花竟还会刺绣,就让他很惊奇了。
就他所知,这小贼礼仪很好,诗词虽说投机倒把吧,但也是会的,而且还会《九章算术》,现下连刺绣也会,她究竟还会什么?
小怔子将他拿到的那张帕子掏出来呈上。
尉迟恭当场就看奇了,他原以为梨花最多不过会点皮毛,依旧是投机倒把的方式取胜。
但看到帕子时,连尉迟恭也不得不承认,这样投机倒把的方法,不是谁都能的,而且看得出里面的绣工很不错。
最重要的是帕子里的巧思,让人为之惊艳。
尉迟恭让人在周围摆了一圈的琉璃灯,认真研究了帕子半天,终于看出了里头的门道,不由自言自语:“她脑子里装的什么,怎么连这样的法子也能想出,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张德发跟着瞅了半晌,也惊叹:“小主真是个能人,奴才还是头回见着这样的帕子,里头的鱼活了似的,若奴才不知情,准以为是真的。”
虽看不懂是用的什么法子,但不妨碍张德发欣赏。
尉迟恭最后又仔细看了一遍,帕子上绣了一幅游鱼,角落很不起眼的地方,有朵小小的梨花,像落入水中一般。
尉迟恭摩挲了一会儿那朵小梨花,回忆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她,她伸出手抓掉落梨花花瓣的情景,情不自禁嘴角扬起。
他心里已是看得明白,小贼很爱梨花,就是不知有没有和梨花有关的小名。
尉迟恭将帕子收起,整齐叠好。
张德发见状,机灵地提议:“万岁爷,要不要奴才让人将这幅绣帕裱好,当个景儿?”准惊艳!
尉迟恭摆了摆手,不愿。
小贼的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