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处田地还是保留了下来,由宫人耕作着,代代皇帝都会亲自去躬耕,听说本朝天子种地种得还不错。
知晓这个消息,梨花偶然看到这本书时,又看有翻看的痕迹,就拿了起来。
这书兴许当今天子小时便看过,那些痕迹很可能就是他翻出来的,她多看看总没坏处,农事嘛,就是天子关心之事,她得了解了解,也许以后还能一起聊聊呢。
一边是秀女们紧张的学习,一边是梨花悠哉的看书,却有一人不太一样,心里记挂了一件事。
苏思茹感觉日子过得有点苦啊,这种苦来自于她惹不起的武梨大佬,但不是因为学《九章算术》。
这些日子的日考期中考周考等等,她考得都挺好的,并不担心终考,没法子,上课不敢分心啊,加之苏思茹脑瓜子不笨,想考不好都难。
所以问题就在其中了,考得好不等于抽问答的出!
武梨大佬每堂课都抽问她,抽问她必打她,威风已经坠在了地上快捡不起来了,而且还次次都辜负武梨大佬的殷殷期盼。
苏思茹愁青了肠。
距离终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就想在课堂上答出问题一回,扬一回威风,对得住武梨大佬。
但真是中邪了,次次都答不出来。
留给她雪耻的时日不多了,唉……
这日午歇时分,苏思茹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苦着脸,避开其他秀女,悄悄摸到了梨花小舍里。
见到了梨花,她有些难为情地问:“武梨,哦不不,是先生,那个,那个……”
梨花惊奇地发现,平日爽利得像个小炮仗似的苏思茹,今日有点不对头啊。
她好整以暇地以眼神鼓励人将事儿大胆说出。
好一会儿,苏思茹才把她的请求说出,她想作弊,但此作弊非彼作弊,是让梨花和她提前通好气,在课堂上抽问时,问她一个能答出的问题。
作弊毕竟是作弊,苏思茹面对梨花,感觉十分不好意思,觉得影响了她在武梨大佬心目中的形象。
她急急解释道:“先生,我不是对你的罚有异议,就是想答出来一次。虽说挨打没什么,疼一疼就过去了,但一直答不出怪难看的,我的威风捡不起来,还有感觉对不住你,一次都答不出,辜负了你的期望。”
“是这事呀,倒是没有对不住我。”梨花感觉打得还挺爽的。
她略一沉吟,这些日子确实打苏思茹打了很多,脾气那么火爆的一个小姑娘,却任由她打任由她罚,表现很不错。
孙绣云已经出宫了,梨花之前那口气早就消了,之所以还抽问苏思茹,纯粹是习惯使然,觉得不抽问苏思茹总差了点意思。
既然人家小姑娘来说了,那就通融通融吧。
苏思茹很紧张:“先生,那能不能……”
梨花很痛快答应:“好,下堂课便让你答出一回,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苏思茹欢呼一声,她就知道武梨大佬对她是特别的,很高兴地走了,怕再打搅武梨大佬会让她改主意。
等走着走着,苏思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哎,还没对好抽问什么题呢?”
下堂课武梨大佬要问她什么啊,这很关键,要不知道,还是答不出来啊!
她急匆匆找回去,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在,原来梨花早从另一边出去了。
苏思茹顿时捶胸顿足,怪自己太疏忽了,都没提醒武梨大佬这事。
后来,等下堂课开始后,梨花如往常一般点苏思茹起来抽问,苏思茹小心肝发颤,已经准备好伸出手挨打了,却没想到这回的问题,竟然是她懂的,是之前考过的问题。
她顿时明白是武梨大佬放水了,心里激动极了,一口气答了出来,破了那道每逢抽问必挨打的魔障,重新神气起来。
自此开始,苏思茹抽问几乎都能答出了,她觉得之前就是中邪了,明明就很简单嘛,只是心里有障碍而已。
朱秀女就难受了,连苏思茹都答出了课堂问题,而她考试依旧是倒数,现下只剩她受苦了,眼看终考来临,她该怎么办?!
这都是再往后一些的后话了。
说回梨花见了苏思茹后,她提着看完的几本书又出门了,准备去换几本回来。
路走了不到一半,就遇见了一人,生得丰神如玉,在亭台上负手而立,目光看着远方,像在思量什么。
那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冷峻的面容立时柔和下来,嘴角扬起,笑得春风满脸:“缘分实乃妙不可言,又遇先生。”
不是那妖孽是谁!!!
有小怔子这个好内应,尉迟恭自然知道梨花的行踪。
由梨花提出的鬼点子,尉迟恭实践的好极了,那把火放得十分漂亮,武库司就损失了半个衙门的砖石,连重要文书都没损失,就将局面给完全打开了。
那些兵部左侍郎的碍眼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