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堇与付凌飞之间貌似生出了一丝间隙。因为他的有意躲避，两人之间亲密的接触越来越少。
林堇心有惴惴。对于付凌飞，他既想同往常一般，可又实在怕被发现异常。
他心中苦涩，自己果然是本末倒置了？
然后这天，季云恒来公司了。
几乎是刚踏进公司，林堇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往常同事们总是会三三两两的簇拥，趁上班以前聊些闲话，今天却少见地全都坐在原位，规规矩矩。
而当林堇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瞧见里边坐了一道人影。
季云恒从前哪怕会来，也很少来得这么早。大约是听见门声，抬眼看了过来。
几天未见，季云恒的打扮不较平常，面上总觉有些素，倒为平常的艳丽徒添了几分清冷。当四目相对，林堇微微顿住，接着又道：“小季总，早上好。”
季云恒随意应了一声，没有太大反应。
林堇有些在意对方的情况，但也不想旧事重提。
他刻意收回视线，来到工位。刚拉开椅子，却发现座位上放了一个陌生纸袋。
纸袋封面印了一串英文字母，是国外的一个服装品牌，价格昂贵。
这是什么？
林堇拿起，尚未做出询问，就听见季云恒声音。
“给你的。”
他转头望去，见季云恒不知何时望向了这边。
“去试试吧。”
为什么要突然送自己衣服？
林堇已经买了新衣，今天穿的也不像从前那般局促。难不成是为了答谢之前帮忙？
林堇看了下纸袋。
这个牌子他听说过，一件衣服少说也要四位数，实在是太贵了。可如果不接受，恐怕又会像上次红包那样引起争执。
沉吟片刻，他还是收下了：“谢谢小季总。”
他正要将纸袋放下，又听季云恒道：“试试尺寸。”
林堇一愣：“现在吗。”
季云恒：“现在。”
语气不容置喙。
林堇不太理解对方为什么非要自己现在试，但他没有多问，拿着衣服准备往卫生间去。
“在这里换。”
再被唤住。
林堇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季云恒坐在办公桌后，双手交叠。由于逆光缘故，脸色有些看不清晰。
“我们都是Omega，不必在意。”
“还是说，你哪里不方便？”
……不方便？
林堇不太确信。
他比较保守，就算是在大学宿舍也很少会在舍友面前换衣服。更别提这里不是宿舍，而是公司。
“我还是去卫生间吧，”林堇犹豫，“在这里我不太好意思。”
闻言，季云恒像是轻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他重复着，“为什么。”
这哪能有什么理由。
林堇止住片刻：“因为，我和小季总也不那么熟……”
“哈。”
季云恒像是笑得更开心了。
林堇不确信自己的话是否有惹恼对方，硬着头皮道：“而且这里是办公室，让人看见不好。”
季云恒没有立即答应，注视了他一会儿，缓缓起身。
“那我就不看了。”
林堇见人走近门旁，抚上门把手，朝他弯眼。
“换好了叫我。”
嘭地一声，房门合上。
办公室只剩自己一人。林堇立在原地，仍有些发懵。
他没想到季云恒会把办公室让给自己。原本还打算去卫生间，试好了尺寸就回。这么看来，是不是还得穿着给季云恒确认？
原地立了一会儿，林堇看向手中纸袋。
而且总觉得有些奇怪。
突然送衣服给他，还突然要他当面换。虽然没有强求，但季云恒提出这种要求，总觉哪里不太单纯。
林堇蹙眉。
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可就算注意到自己身形变化，二次分化也并非那么容易联想。
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林堇拿出了衣服。
.
季云恒在门口等着，这一举动吸引了工位上无数同事的目光，而他们又不敢多看。当季云恒目光投去，又忙不迭缩回了视线，生怕被发现。
季云恒百无聊赖，懒懒立着。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季云恒望进去，当瞧见林堇，眼眸更弯。
“不错。”
林堇穿着他送的衣服，表情有些古怪，但这并不影响衣服合身。
素色衬衫外搭了件半开襟立领羊毛衫，下装是浅灰色直筒休闲裤，包裹着腿部，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修长。
衣服版型简单大方，与林堇温和的气质很合。
季云恒走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小季总，”林堇唤他，“纸袋里有东西。”
季云恒看去。
林堇手里拿了两张门票，色彩浓重，上边写着大剧院的名字。
季云恒收回目光：“我知道，是我放进去的。”
林堇看着季云恒走去桌后坐下，询问：“是要我转交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