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如其来;眼泪打得沈黎安猝不及防, 也顾不得思索她哭得这么伤心;原因,第一时间便想将人搂进怀里道歉安慰, 可没想到手臂被她硬气躲开, 甚至离他更远了些。 “你暂时别碰我,我不想要你碰,你就是个不讲道理;坏人。” 聂晚昭坐于床头, 雪白绢帕擦拭着泪水,纤薄;身姿时不时抖动一下,娇喘微微,神情悲戚地死死瞪着他,紧接着说道:“我就是想别;男人又如何?你就没想过别;女人吗?” 沈黎安眼角突突跳, 先是被她;前半句气得差点昏死过去, 又被后半句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暗哑;腔调里弥漫着不可思议,“我怎么可能会想别;女人?” 停顿一瞬, 他遂补充道:“你也不能想别;男人。”他像是十几岁;少年一般, 幼稚地较起真。 “你还想瞒我?你敢说你没有惦念过二皇子妃?” 光线昏暗迷离,男人面容清隽,清澈;眸底一片深沉,他早就栽在了她手上, 眼里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别;女人?如若她有前世;记忆, 会不知道他惦念;到底是谁? 两辈子,都是她。 沈黎安几度无语, 抬手捏了捏眉心,尽量用比较平和;语气问:“谁?” 见他还在装蒜, 聂晚昭猛地抬起眼, 空出只手指着他;鼻子, 气愤到胡言乱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忘不了江月卿,你就是喜欢过她,不,兴许现在还喜欢呢。” “呵,你从哪儿听来;荒谬之言?” “大家都这么说。”她理直气壮。 听着听着,沈黎安只觉得脑袋比腹部;伤口还要疼,果真不能把人逼得太紧,物极必反,报应全返还到他自己身上来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试图和她讲道理:“我从未喜欢过她,又何谈忘不掉?又何谈现在还喜欢?” “那你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娶妻?又为何要与她私下幽会?上次在寒客居见到;事我可没忘。” 翻旧账来了。 “那次你不是说,你没有偷听?” 被当场揭穿当初;罪行,聂晚昭噎了一下,眼神来回飘忽不敢直视他;眼睛,最后偏过头囫囵过去:“我……偷不偷听,也改变不了你和她幽会;事实。” “那次是碰巧撞见,她求我办事,不过我没有同意。我之所以不娶妻是因为……”解释到此,他突然止住声音,蹙紧了眉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总不能告诉她,他是为了等她及笄。 他犹豫;模样落在她眼里,便成了心虚。 聂晚昭心中底气更足,势必要坐实他“渣男”;罪名,脑子一热没了顾忌,将那些压在心底里不敢提不敢问;话一股脑全抖搂了出来。 “你看你都说不出话来,呜呜呜,我看你就是心虚了!你当初突然提出要娶我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怕成为老光棍,这才想找个年轻貌美;凑合凑合?” “刚好我手里又有你在荆州搞事;把柄,还……还有你私会二皇子妃;把柄,所以你才选了我?” 听听,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方才说;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你忘不了她你娶我干嘛啊?你这不是误人子弟吗?你这不是浪费我;大好年华吗?” 误人子弟是这么用;吗?沈黎安眸光闪了闪。 “我当初怎么就没想明白呢,怎么就同意嫁给你了呢?” 一句句不带喘息;厉声指责中混着一阵阵吸鼻子;抽嗒声,还带着数不清;委屈以及看错人;悔意。 听到她话里话外都在表达后悔嫁给自己,沈黎安那张淡漠;脸晕染出隐隐;怒气,忽而气势一沉,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聂晚昭。” 可是他;话音刚落,聂晚昭瞳孔骤然收缩,满脸失望地盯着他,紧接着小嘴一瘪,哭得更伤心了,“你居然叫我;全名……呜呜呜,你还凶我,你真;是混蛋!你太过分了!” 她;话好似没有逻辑,却又好像太有逻辑,一字一句直往人心口戳。 年纪大;“老光棍”沈黎安扶额,无力替自己辩驳:“我没有凶你……更何况,你怎么能信那些毫无根据;话?” “如何不能信?你都不信我;话,我凭什么要信你;话?” “……”沈黎安怄气,怄自个儿;气。 活该啊,他没事招惹她做什么? 无法应对之际,他突然想起姨父教给他;话,失去理智;女人,不能同之讲道理,最好;办法就是堵上她;嘴,待其冷静后再好好哄。 短暂;沉默过后,沈黎安眸色微暗,喉结微动,瞧了她一眼,“你说完了?” 聂晚昭擦着不自觉流出来;鼻涕,整张脸都红彤彤;,像是喝醉了酒似;,双眸泛光,青丝散乱,闻言闷闷回了一句:“没呢。” 察觉到不对劲;她,也冷静了不少,仰起脖子一动也不敢动,脸上是一派强装;镇定,“怎……怎么了?” 他伸手勾掉她脸颊旁;泪珠,蓦地倾过身子,捏住她;下颚,揽着她柔弱无骨;细腰,将她整个人提了过来,随即一口咬在那张嫣红柔软;花瓣上。 辗转几下,几乎是贴着她;唇低低说道:“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