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屋子是你师尊姜蛟的,所以你觉得……不行?”
岑蓝看着姜啸几近崩溃的小模样,那点没来由的气倒是因为他的理由散了,还顺手给他施了个清洁术。
姜啸点头如捣蒜,“师祖,师祖求你了……别这样,这里真的不行。”
岑蓝稀奇道,“你倒是蛮敬重你师尊,可你师尊最敬重的师尊现在就躺在你床上,你又怎么说?”
姜啸但凡是沾到一点火星,现在已经轰的炸了。
岑蓝不说之前他还没有想到这茬,毕竟他和岑蓝有什么关系,也不是出自他自愿。
但她这么一说,姜啸甚至不敢见他的师尊了,师尊有多么敬重这个老妖婆他是知道的,被他知道了自己干的那些事……姜啸毫不怀疑,按照姜蛟那性子,说不定要一口吞了他嚼吧嚼吧活吃了。
他又多了个崩溃的理由,岑蓝却好笑地看着他表情变化,好玩地撑着手臂捏他脸蛋。
“怕什么,不逼你,就是逗逗你,”岑蓝手指在他面颊酒窝的位置戳个不停,“等你愿意做我道侣,我陪你参加完了仙门历练,回登极峰后再好好的玩。”
至于玩什么……反正不会是岑蓝。
她向来信心十足,按照姜啸的年岁和心性,这场历练结束后,他定会愿意做自己道侣,岑蓝毫不怀疑。
姜啸却连她话中的意思也没有听全,见这老妖婆不再急色地逼迫他了,他这才渐渐的松了口气。
“你乖乖的,我已经让姜蛟安排好了,我会装作一个外门才升上来的普通弟子的模样跟着你一起去参加历练,”岑蓝揉了揉姜啸的头发,又捏了捏他鼻子,“这一路上,可还要劳烦师兄多多照顾了。”
姜啸:“……”笑不出来。
岑蓝戳着他酒窝的位置点,“你对着你那狗屁师兄都能够笑得出,为何对我这般吝啬呢,我待你不好么?”
姜啸:……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好吗?
他没有说话,表情却实在好猜。
岑蓝哼了一声,不带怒意,倒有些无奈,“前些天你还说我待你好的,这么快下山了就只认你的师兄弟啊。”
姜啸无言以对,岑蓝想到上一次姜啸说她好的时候,便是她为他顺手梳理经脉的时候。
岑蓝顿时起身凑近道,“你给我笑一个好看的,我便教你上登极峰的阵法。三千法阵,你若聪慧,下个几年的苦功,这世间便再没有阵法能够困住你,你哪怕越阶对战,也可轻易逃脱,如何?”
姜啸原本示弱灰暗的表情,顿时就明亮起来。
这世间没人不喜欢变强,尤其是入了修真一门之人,皆是不甘凡俗敢与天争之人,姜啸虽是个意外,可也不例外。
他更加迫切地想要变强,因为他深刻地知道弱者若是不能反抗,会毕生处在什么样的地位。
他曾经就处于完全弱势的地位,给人圈养猫狗一样的圈养在一个连笼子都没有的山中。他曾经多少次渴望自己能够逃出去,却每每隔着一道结界,看那结界之外的猛兽,再看自己幼小的身体和胳膊,清楚明白地知道,哪怕是他有能力踏出结界,也必然会死于兽口。
他虽然记不清楚,他却确确实实的有着仇家,他想要变得很厉害,找到他的仇家,然后问出他忘记的事情,也问出那些因为他年纪太小,缺失的记忆。
比如他的父母在何处,比如他是否有亲生的兄弟姐妹。
于是他看着岑蓝,满眼渴望地问,“真的吗,师祖,你真的愿意教我吗?”
岑蓝自上而下地看着他,手指卷着他的长发,“那要看你笑的好不好看。”
姜啸放松自己紧绷的身体,慢慢勾唇对着岑蓝笑起来。
他眼中亮着比碎星还要明亮的华光,渴望要顺着眼中淌出来,不仅仅是笑得好看,甚至令人觉得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和渴望。
岑蓝颇为意外的眉梢微动,“你对我这样笑,一直这样笑,不仅是阵法,我还可以亲自教授你七情道。你知道七情道乃是我亲创,这双极门门中百家修炼,皆是我根据各门根基和以往的修炼法门亲手编制。然万变不离其宗,这世间没有比我亲自教授更好的法门。”
“你年岁尚浅,修为浅薄并不是坏事,不曾沾染过其他的功法和俗尘,便是比你天生灵体还要好的资本。”
姜啸简直难以置信,这就如同一个天大的馅饼端端正正的砸在他的头上。他自然知道,没有什么功法会比亲自跟着双极门老祖、七情道的创造者修炼更加好!
可……可她说的是真的吗?!
世人皆知,她连亲收的几个弟子都未曾带在身边过几日,更遑论什么手把手的教授指点。
上登极峰的登极石阶,三千阵法乃是她一天之内设下,环环相扣,阵阵相通,莫说外来妖邪,便是修真界泰斗级的几个人物,也不敢身边不带着破阵法器便只身擅闯。
双极门老祖最为人敬重的甚至不是开宗立派,令双极门鹤立于修真界千年不衰,而是她本身便是一个传奇。
这样一个人,为何会独独对他这般?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这些,就只是躺在她的榻上笑上一笑吗?
姜啸觉得荒谬且不真实,哪怕是在戏